失业之后的我每天都生活在焦虑当中,一睡在床上的时候我就产生幻听,听见钱从银行卡里像流水一样哗啦啦地流走,只要这个声音一在我的脑中响起,我就恨不得出去裸奔一圈来转移注意力。
转眼之间,一个季度马上就要过去了,一想到房东太太到时候收不到房租的那张怨妇脸,一想到她那张尖刻的嘴里会说出多难听的话来&hellip&hellip我焦虑得都快要自燃了。
午夜两点,我还抱着电脑在网上投简历,屏幕上的光投射在我的脸上,这情景显得十分诡异。
被电脑声音弄醒的简晨烨从床上爬起来,二话不说,强制关机。
我还没来得及骂他,他已经咬牙切齿地捧着我的头:&ldquo叶昭觉,你急个屁啊,不是还有我吗!&rdquo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我想说点什么,但我最终还是沉默。
这种话,听听也就算了。
并不是说他这个人靠不住,而是我知道唯一能够使我心安的办法,就是我自己尽快找到工作。
但是,我发誓我再也不要去那种下三烂,随便开除员工的鬼地方上班了,要去就去良心企业,老板不是禽兽的那种。
我还特意打电话跟邵清羽说了一下:&ldquo你帮我留意一下你爸爸公司招不招人,如果不招,你问问你爸能不能给我随便编一个职位出来啊,好歹我丢了工作也有你一份功劳哦,呵呵!&rdquo
邵清羽自从知道我失去了糊口的营生之后更内疚了:&ldquo好,我一定会尽全力打听,每个叔叔伯伯阿姨婶婶的公司我都会问到的,一定不辱使命。
&rdquo
话虽这么说,但我其实也并没有真的对邵清羽寄予太大的希望。
哼,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她哪里明白我们这种社会底层人民的心酸!
闲着也是闲着,有天吃完晚饭,简晨烨忽然提议说:&ldquo我们去找闵朗玩吧!&rdquo
听到闵朗这个名字,我心里真是百味杂陈啊。
一方面呢,他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很好玩;另一方面呢,他每次见面都要欺负我,让我很不爽。
但我想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去吧。
简晨烨立刻兴奋得跟中了彩票似的:&ldquo好啊,那我马上给他打电话!&rdquo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来欢快地跑到阳台上去了,虽然听不清楚他说了些什么,但从他的背影里我能够看得出来:他好快乐哦!
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简晨烨背着我会跟某个女生勾勾搭搭,但我不止一次很阴暗地揣测过:他真正爱着的人究竟是我,还是闵朗。
简晨烨挂掉电话之后,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对我说:&ldquo约好了,后天我们过去找他。
&rdquo
&ldquo后天我们就能见到你男朋友了,开心吗?&rdquo我忍不住挖苦他。
没想到,我真是没想到,这个变态居然装作很娇羞的样子对我说:&ldquo嗯,人家好开心哦!&rdquo
趁着简晨烨在厨房里洗碗的时间,我一瘸一拐地跑去敲乔楚家的门。
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在家闷坏了,想找她聊聊天罢了。
乔楚打开门见到是我,一点都没表现出意外,倒是我被她手里拿着的那本全英文的《自深深处》给惊了一下,然后我就很悲剧地发现,除了标题之外我什么都看不懂。
她侧过身子让我进门,示意我自己随便找地方坐。
屁股刚一挨到她家的沙发我就想大喊&ldquo这也太舒服了吧&rdquo,为什么乔楚的房东对她这么好,真是一个以貌取人的社会!
&ldquo你一个月租金多少钱啊?&rdquo我愤愤不平地问。
她从厨房里探出半个头来:&ldquo啊&hellip&hellip你说房子吗?这是我自己买的。
&rdquo
说完这句话,她的头又缩回了厨房里,紧接着便传来了榨汁机搅碎果肉的声音&mdash&mdash但是,我觉得,它搅碎的是我的心。
哼,我对这个世界的敌意每天都在加深。
几分钟后,乔楚从厨房里端了两杯果汁出来,递给我一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就抢先问了:&ldquo乔楚,老实说,你是富二代吗?&rdquo
她一愣,随即又是一笑:&ldquo你以为人人都跟你那个好朋友邵清羽似的啊。
&rdquo
不是富二代,可是&hellip&hellip我知道再问下去会显得我很没有教养没有礼貌,但是我还是想问:&ldquo那你这么年轻就自己买房子了&hellip&hellip&rdquo
她明白我的意思,很直接地回答了我的问题:&ldquo我自己赚的钱。
&rdquo
乔楚第一次去我家探望我的时候,曾经开玩笑说过她很擅长敛财,虽然是玩笑的语气,但是听得出是一句实话。
当时话题转换得很快,彼此也不算熟悉,所以我自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可是我在家的这段时间里,的确不止一次地撞见过乔楚在不同的车里进出。
有时候她会主动和我打招呼,我原本觉得有点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