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大发慈悲”让你从最基础的新生培训开始。
那份免除的会费像在说“看,我们对你够照顾了吧”。
顾思意面无表情地关掉了邮件。
白色窗外有鸽子落在窗台上,好奇地歪着头看他。
今天没有下雨,伦敦的阳光很薄,透着乌云的阴郁,穿过落地窗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顾思意心情烦躁地打开往届比赛的视频,三倍速地看了几个小时,一边看一边挑剔:“也不过如此,怎么就这水平,我可以说得更好。
”
他将陈?i的大衣拿过来搭在身上,蜷在沙发上看视频。
这个房子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他有点不安。
但衣服上熟悉的味道让他渐渐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就困了,陷入了浅眠。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他在半梦半醒间想,等陈?i回来,第一句话该说什么……能不能抱他,会不会唐突。
因为陈?i不喜欢被他抱。
而且自己不再是过去那个小孩子了。
他们也有三年不见了,互相都有些变化。
另一边,陈?i正在伦敦高等法院。
他接了一个法援案件,涉及一名中国留学生遭遇校园暴力。
被告席上坐着几个Local大学生,神情倨傲。
“你确定要接这个案子?”之前合伙人曾问他,“虽然对律所公众形象有利,但probono的案子耗时,布朗家的律师团队也不是好惹的,败诉率很高。
”
陈?i点头:“我确定接。
”
他在剑桥的大三就开始在这家英国著名律所实习,今年七月正式LPC毕业后直接留了下来,律所为他申请了加速认证通道。
很长一段时间,他每天早上七点到办公室,晚上十点才能离开。
起初前台总觉得他年纪太小,还专门问过HR:“他真的通过了律师资格考试吗?”
“当然。
”HR说,“Drake是剑桥法学院最年轻的LPC毕业生。
也是我们最年轻的执业律师。
”
此刻陈?i正站在伦敦高等法院的律师席上。
他一身量身定制的黑色律师袍,黑发黑眼,身材高而挺拔,衣领微微敞开,袖口也挽起两圈,墨发微垂在薄薄的眼皮上,和隔壁穿着发型统统一丝不苟的英国律师形成对比。
助理杰克在一旁记着笔记,偶尔抬头看他,陈?i有种令人移不开眼的魅力。
他站在那里时,仿佛整个法庭的重心都被他吸引。
“根据目击证人描述……”陈?i的声线清冷有力,标准的英式发音中带着一丝咄咄逼人,“你们在图书馆门口堵住了原告,请解释当时的具体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