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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江秩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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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渝并不敢睡得太熟,他还记得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个人需要他照顾。

     半梦半醒之间,孔渝似乎听到客厅里有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

    孔渝一下子惊醒,确定客厅梭梭的声音并不是他的幻觉后,他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只光着脚,蹑蹑脚的小心翼翼的给房门打开一条缝。

     迎着落地窗的月光,孔渝清楚的看着是江秩跌坐在地上,黑暗动也不动的身影仿若雕像。

     孔渝想出去将他扶起来,但很快理智又制止了他。

     江秩如此骄傲的一个人,这样狼狈的一面真的想让他看到吗? 孔渝不确定,但是他想,如果是他自己,他一定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即使是哥哥也不行。

     无关于尊严。

     只是没有办法去面对。

     面对别人眼的那个自己。

     如此想着,孔渝握紧心悄悄的在门后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江秩开始动了起来,但他刚刚失去了一条腿,平衡本来就很难掌握,而周围很空旷,根本并没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

     一次。

     两次。

     次。

     一次次爬起来,一次次的失败。

     江秩一次次跌坐在地上身体与地面撞击的闷~哼声,仿佛敲进孔渝心。

     想到白天江秩幻肢痛发作的样子,以及现在—— 孔渝在这一刻才清晰意识到江秩失去的是什么。

     这远远不是别人口轻描淡写的一条腿。

     不知道试了多少次,江秩终于站了起来,但他却并没有动,他在月光下站着,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地很长很长,窗外树被吹得簌簌作响,他却是想起什么一般看着自己的影子,他的脸在树影下忽明忽暗,半响,他才靠着边的拐杖,一点点的慢慢回了自己的房间。

     孔渝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明白,他这时才走出自己的卧室,客厅已经有些狼藉,光洁的地板上散落四分五裂的水杯。

     也许江秩只是想出来给自己到一杯水。

     可是到最后水杯里也并没有一滴水,地板上也没有任何的水渍。

     有的只是水杯玻璃渣上鲜红的血迹。

     孔渝蹑蹑脚的把客厅玻璃渣清扫干净,不想发出一点声响,打扰那个人休息。

     这是他仅能做的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清扫干净后,孔渝想了想,还是端了一杯水,光着脚,轻声将江秩的房门推开一条缝,确认他已经睡着后,才将这杯水放在江秩的床头柜前。

     晚上,江秩床头柜的灯是不关的。

     昏暗的灯光下,江秩的眉头紧皱,似乎连梦也并不安稳。

     孔渝叹息一声。

    准备离开的时候,孔渝看见江秩上有个狰狞的还泛着血丝的伤疤,赫然就是刚刚摔倒在玻璃渣上留下的。

     这样可不行啊。

     孔渝从客厅翻出消□□水和棉签,赤脚半蹲在江秩边,就这床头柜上台灯微弱的灯光,一点点轻柔的给江秩擦拭着伤口。

     确认没有遗漏后,孔渝才又蹑蹑脚的退出江秩的房间。

     他走之后,江秩睁开了眼睛,看着还涂着消□□水的掌许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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