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吃吃喝喝来排解,整个人胖了一大圈,以前那瘦骨嶙峋的模样是看不到了。
覃川觉着,他再这么发展下去,只怕会变成白河龙王那样一颗球。
那日他午饭吃了太多,唯有绕着池塘散步消食,覃川就坐在竹林边吱吱呀呀吹竹笛。
她这么个人,千伶百俐的,雅擅歌舞,偏偏乐器怎么也操弄不好,笛声比老鸹叫还要难听,眉山君被折磨得痛不欲生,捂着嘴扶住一杆青竹,十分虚弱:“别吹了……午饭都要吐出来了!”
覃川只好收了竹笛,寻思找个僻静的地方再练,冷不丁见守大门的灵鬼急匆匆走过来,口中连声道:“主子主子!有客有客!”
也难怪灵鬼这么激动,这几年眉山居太冷清了,连花花草草都没精神。
眉山君大喜,急忙换了衣服,兴冲冲地去接客。
久没有人求他办事,给他送酒,眉山君很不习惯。
虽说自斟自饮也不错,但少个酒伴总是美中不足。
帝姬被咒文折磨得死去活来还能陪他喝酒,咒文被解后反倒戒酒了,整日只是坐在竹林里吹那根破笛子,闷得不行。
今日难得来客,必当痛饮三百杯!眉山君寻了两个小桶般的酒杯,叫灵鬼背上三大缸醉生梦死,两眼放光亲自迎到门口。
却见门前立着一男一女,女子着青色长裙,容姿艳丽;男子穿着紫色长袍,秀若芝兰,丰神俊朗,虽然双目紧闭,神态却甚是悠闲,正在欣赏盛放的紫丁香。
眉山君大叫一声,指着他差点儿跳起来:“你!你来了?!这些年跑去什么地方了?连我也找不到……”
来人微微一怔,跟着彬彬有礼地行礼:“在下左紫辰,这位是师姐青青,今日初次造访眉山居,未曾与仙人有过相识之缘,仙人是否认错人了?”
眉山君呆了。
“你是左紫辰,曾经大燕国左相的儿子?”喝酒的时候,眉山君小心翼翼地打量他,越看越像,可他怎么就变成了个陌生人呢?
“仙人慧眼如炬,在下的来历果然瞒不过您。
”
左紫辰喝酒也是文质彬彬,不急不躁,倒显得捧着巨型酒杯牛饮的眉山君成了一头解渴的老牛。
青青在旁边想插话,奈何眉山君压根就没朝她看一眼,热脸总不能贴上冷屁股,她只好闷闷不乐地扭头看风景。
“……也罢,你今日来访,所求何事?”眉山君突生妙计,回头对灵鬼们小声吩咐一番,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趁着灵鬼去竹林里找人,他回头又给左紫辰满上一杯,加一句:“有事求我,必须在酒量上打败我再谈。
”
左紫辰啼笑皆非:“仙人误会,在下今日前来并非有所求,不过受师之托,送个东西给您。
”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方锦盒,毕恭毕敬推到他手边。
锦盒中是一张丝绸请柬,做成手绢的模样,下面还坠了一条紫晶小蛇,十分精致。
原来是香取山山主要搞什么仙花仙酒大会,广邀天下仙人去他家做客。
这妖仙老头,仗着香取山富饶漂亮,成日尽会显摆,近来越发厉害了。
“另外师尊还有事想请问仙人,仙人素日与傅九云交好,近日可曾见过他?山主很是想念这位大弟子。
”
眉山君皱了皱眉头,傅九云的身份从来不为外人知,随着魂灯被点消散之后,凡人已将他完全忘记,仙人们倒都是记得的,这已不知道是第几个询问傅九云下落的了。
仙人们都以为魂灯是被傅九云偷走点上的,这种头等八卦大事不拿来八上一八,简直枉为无所事事的仙人。
“这个我不知道,我也是很久未曾见他了。
怎么,山主还念着魂灯?灯都已经点上了,再念着也没用,找人来怪罪更没用。
倒不如看他有没有本事把魂灯弄熄,擦干净还能继续收藏的,反正没人和他抢。
”
左紫辰笑了笑:“仙人说笑了,魂灯是天神之物,凡间仙人岂有手段熄灭?”
眉山君动动嘴唇,正要说话,忽听门帘外传来覃川的声音:“师叔,你找我有事?”说罢珠帘被人掀开,她人已走了进来。
见到左紫辰,覃川很明显地一僵,低叫:“紫辰?这些年你去哪里了?玄珠她……”
左紫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