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你只要准备一样东西!”
“什么?”
“你的笑容!”
“你放心,”珮青掩饰不住唇边的笑意,“我不会忘记带它的!”
第二天一清早,天刚蒙蒙破晓的时候,他们就出发了。
晓雾迷茫地浮在碧潭水面上,空气里有着清晨的凉爽清新,无数呼晴的小麻雀,在枝头啁啁啾啾地呜叫不停。
珮青穿着一件宽腰身的浅紫色衬衫,一条深紫色长裤,长垂腰际的头发被一条白底紫色碎花的纱巾系着。
依旧带着她所特有的那份亭亭玉立、飘然若仙的气质。
梦轩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几乎忘了开车。
珮青坐进车里,和站在门口的老吴妈挥手告别。
车子发动了,老吴妈倚着门柱,迷迷茫茫地注视着车后的一缕轻烟,好久好久,才发现自己面颊上竟然一片湿润了。
车子在平坦的街道上疾行,穿过了大街小巷,滑出了台北市区,驰上了纵贯线公路。
公路两旁种植着木麻黄,两行绿油油的树木间夹着一望无尽的公路。
雾渐渐地散了,阳光像无数的金线,从东方的云层里透了出来。
敞开的车窗,迎进一车子的凉风,珮青的纱巾在风中飞扬。
倚着梦轩,她不住地左顾右盼,一片翠绿的禾苗,几只长脚的鹭鸶,一座小小的竹林,和几椽简陋的茅草房子……都引起她的好奇和赞美。
她浑身奔窜着兴奋,流转着喜悦,而且,不住地把她的喜悦和兴奋传染给梦轩。
“看哪,看哪!一个小池塘!”她喊着。
“噢!那边有一大群的鹭鸶,几千几万,全停在一个竹林上,看呀!你看呀!”她又喊。
蛰伏已久的、她身体中活泼的本能,逐渐流露了出来。
她的面颊红润,眼睛清亮,神采飞扬。
梦轩把车子开往路边,停了下来。
珮青问:
“干什么?”
“你来开。
”
“我行吗?”
“为什么不行?你已经开得很好了。
”
珮青坐上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子,她的驾驶技术已经很娴熟,车子平稳地滑行在公路上,风呼呼地掠过车子,宽宽的道路上只有极少的行人。
郊外驾驶原是一种享受,只一会儿,珮青就开出了味道,加足油门,她把时速提高到六十公里,掠过了乡村,掠过了小镇,掠过了无数的小桥田野。
她开得那么高兴,以至于当梦轩想接手的时候,她坚持地说:
“不!不!我要一直开到日月潭。
”
“不怕累吗?”
“一点也不累。
”
梦轩注视着她,她那精神奕奕的神情,那亮晶晶的眸子,那稳定地扶着驾驶盘的双手,那随风飘飞的长发和纱巾,那喜悦的笑容,和那生气勃勃的样子……这就是他最初认得的那个许珮青吗?那个不断要把餐巾掉下地的、可怜兮兮的小妇人?
“珮青,”他说,“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你改变了许许多多,你知道吗?”
“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是不是?”珮青说,“我真不知道怎么会碰到了你,扭转了我整个的生命。
以前,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过这种生活,开车啦,旅行啦,跳舞啦,吃小馆啦,游山玩水啦……那时候我的天地多么狭窄,现在我才明白,生活原来是如此充实,而多方面的!”
“我说过,我要教会你生活。
”
“我也学得很快,是不是?”
“确实。
”
“可惜我没教会你什么。
”
“教会我恋爱。
”
“你本来不会么?”
“岂止不会,根本不懂。
”
她转过头来瞥了他一眼,抿着嘴角,对他嫣然一笑。
中午,他们抵达了台中,在台中一家四川馆里吃午餐,拿着菜单,他问她:
“要吃什么?”
“随便。
”
“你知道么?”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