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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孽徒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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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幽昙的面容和一点嫣红唇珠。

     闻寄语转头看了看床边做工简陋的小方桌,桌上有一盘吃了一半的点心,正是仙域归云山特有的百花糕。

     百花糕,也曾是仙域归云仙尊最受宠爱的小徒弟最爱吃的糕点。

     闻寄语的心被这半盘点心刺了一下,隐隐泛起一种连绵不觉的痛楚。

     他默默无言的看着杆子上搭着的一双袜子,袜子是粗棉质地,刚洗过不久正湿哒哒的滴着水,袜尖还破了两个洞,后跟也磨破了一小块。

     再一看地上的鞋更显得可怜,一双黑色粗布鞋缝了补补了缝,补丁一块盖一块。

     纱帐里的花潮睡得舒舒服服,瞧上去倒是红光满面的模样,可能是这些年颠沛流离惯了,难得睡上这样一个好觉。

     闻寄语蹙着眉,慢慢走近纱帐,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挑开纱帐里,没了劣质粗纱的遮挡,朦胧的美人面霎时清晰起来,明珠生晕般的脸犹如半开的昙花,又因熟睡泛着一层蜜桃的粉。

     光辉在他脸上流转,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他还是仙域中那个身绕花枝云中安睡的天骄少年。

     花潮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从被子里踢出一只脚,足尖带粉,犹如花苞。

     脚腕上系着的两股红绳密不可分的纠缠在一起,煞气森森的鬼藤绞紧雪白的小腿,一截带着倒刺藤尖已经快触到泛着粉色的膝盖。

     仙者姻缘天定,天地为媒山河为证,若是遇到命中注定的道侣,天地便生出姻缘红线牵系情缘,如能情意相通修成正果那是最好不过。

     可如果有一方造下恶业,毁了天定姻缘,那情缘自然变成了恶缘,受到天地诅咒。

     轻则一生碌碌无为,重则世世为奴为娼沦落最下贱之人,最肮脏玩物。

     从红线生出的鬼藤上看,这诅咒的惨烈程度恐怕万古千年头一份。

     实在是太惨烈了。

     闻寄语微微蹙眉,衣袖缓摆,两指轻弹,霎时有滚滚的煞气黑云一般扑向鬼藤,那张牙舞爪的鬼藤顿时一缩,见了鬼似的从花潮的膝盖溜走,老老实实的盘踞在红线四周,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花潮对这一切浑然不觉,睡得粉扑扑的小脸贴着枕头,甚至还打起了轻微的小呼噜。

     闻寄语苍白的手掌慢慢移向花潮的脸,嫩生生的脸,吹弹可破的皮肤,因睡得正香眼角犹带潮红。

     在指尖即将触上花潮的脸旁时,闻寄语的指尖却微微一顿,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眼眸微微黯然,指尖也慢慢缩了回去。

     他轻轻将纱帐合拢,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银霜般的月色里,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

     东方天际渐渐飘满红霞,赤红的太阳露出了半个脑瓜尖,花草树木身上的露珠闪烁微光,门外的鸟叫声一声叠着一声,叽叽喳喳啾啾个不停。

     早晨五点钟,花潮准时从床上爬起来,神清气爽的穿上漏洞袜子和补丁布鞋,用粗盐刷了刷牙,草草的洗了个脸,戴着一顶灰色小帽哼着小曲走进了厨房。

     厨房已经忙的热火朝天,齐山挥着大勺炒菜,花潮麻利的给他鼓风添柴,砂锅里熬的粥泛着香味,几个样貌美丽的厨娘正挑拣着玫瑰花瓣,商量着做玫瑰酥还是胭脂饼。

     齐山炒完菜后就着热油给花潮煮了一碗白菜蛋花汤,花潮捧着碗蹲在灶坑边喝的津津有味,舒服的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齐山则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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