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手极力遏制自己的叫喊,“我和几个老乡结伴,想赚笔赏金…但他是个怪物…!”
“杀死了你的同伙?”
“不,我们逃了。
他在和群不认识的打斗。
都很强。
”
“那你怎么沾的哪些?”
猎手颤抖如筛糠:“我跑错方向,被埋伏的家伙锁喉拖走,以为栽了……那怪物突然出现,单凭拐杖噗得捅他个对穿。
”难怪会溅一身。
波本皱眉,但那不只是血。
他全身遍布污渍,像洒满糖霜的蛋糕。
“然后那怪物弯腰凑过来…”男子面露土色,仿佛低沉嘶哑的嗓音仍在耳畔缠绵流连,像刚融化还残余颗粒的黑巧克力。
“他说,今天是特殊的日子,请我看烟花——”然后,
砰!庞大的躯体在他眼前爆开,怪物舔舐嘴唇,仿佛炸裂的是瓶香槟。
“平安夜快乐,陌生人。
”冰冷如蛇信的吐息拂过他耳垂,轻柔似情人啄吻。
他想夺命奔逃,方才死者的朋党却紧步包围。
金属硬物抵上他后背,轻轻一推。
他晃过神时,已站在角斗场外,身上并未多出个血窟窿,只是腿软如泥。
他忍不住回望,人类外形的怪物正插兜站立,手杖在掌中翻飞,顷刻间,满地尸骸。
脑浆化雪,肉块成泥。
始作俑者黑衣一尘不染,手指间橘火明灭。
猎手猛然醒神:自己竟看入了迷。
他慌不择路逃窜。
身后的男人连眼皮都没抬,悠悠吐了个烟圈。
波本注视,直至猎手远去的动静完全消失,才放下枪。
据猎手描述,案发地在另个山头,据此步行半小时路程。
她已迫不及待地与仇敌对峙了。
但首先,她得先从树上下来。
她不会爬树。
拜托,她生长的地方是荒漠。
倒有几颗歪脖子树,上面套着吊死人的绳索。
一只蝙蝠奋力振翅,小爪子抓紧长枪背带,还是被拖得下落。
果然许愿都不灵。
长高二十厘米,人形变出能飞的翅膀,金接纳完整的自己,没一个实现的!她瘪嘴,收拾行囊离去,摔疼的屁股仍阵阵发痛,还好枪没事。
“操你!”波本咬牙,赤瞳瞪得溜圆。
没走多久,她便发现男人踪迹。
一路尾随,跟丢几次,哼哧哼哧爬上山顶,终于见他进入间破败小木屋后没了动静,似乎在歇息,以为天赐良机,拔枪潜入。
刺鼻气味直冲脑门,眼前白光迸溅,像有人在她脑袋里开枪。
她四肢发软,倒在地上。
再醒来,手脚已被捆缚住,男人躺在她对面的摇椅上,满脸惬意吃着蛋糕,长腿撑地晃荡。
“你是在吃屎吗,熏死人了。
”她被熏得发晕,终于找到气味来源,即使知道对方很危险,还是忍不住发问。
“真可怜。
长这么大没人带你吃过肉桂蛋糕卷?”他慢条斯理地叉起一小口,送至女孩嘴边。
蝙蝠对部分天然香料十分敏感,于是想做个实验(他自己也想吃,于是甩掉女孩回城买了块),却没想到她经不起这丁点。
波本怒目而视。
虽然憎恨,理论上讲,她和男人不算真正认识。
但对方自来熟的态度,令她愈发反感。
于是单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