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克。
如果我们在你生气的时候这么做了,你明天会后悔的。
然后你也会生自己的气。
你明白的,对不对?”
她擦掉眼泪,从我身边走开。
“你和她上过床,威尔。
我怎么能解开这个疙瘩?你和沃恩做爱过,却不肯和我做,你叫我怎么能释怀?你不知道被拒绝的滋味,那感觉糟透了。
你让我感觉糟透了。
”
“蕾克,荒唐!我不会在你哭的时候和你发生第一次性关系的。
如果我们现在这么做了,我们俩都会感觉糟糕的。
”
她又用手擦了擦眼睛,看着地板,试着忍住哭泣。
我们站在客厅里,都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我只需要她信任我,于是我给她时间思考。
“威尔,”她慢慢地抬起头,凝视着我,似乎看着我都会让她感到难过,“我不确定我能这么做。
”她说。
她眼里的神情让我的心似乎停止了跳动。
之前我在一个女孩眼里看到过这种眼神,在她打算和我分手的时候。
“我是说……我不确定我们还能不能走下去,”她说,“我那么努力,但我不知道如何克服这一点。
我怎么知道这种生活就是你想要的?你怎么知道这是你想要的?你需要时间,威尔。
我们需要时间考虑。
我们得质疑一切。
”
我没有反应。
我不能。
无论我说什么都会是错的。
她没有再哭。
“我现在要回去了。
你得让我走。
就让我走吧,好吗?”
是她声音里的清醒和她眼神中那平静、理智的神情,把我的心硬生生撕裂了。
她转身离开,我所能做的只有让她走。
我就这么让她走了。
在把能找来揍的一切都揍完后,把能找来清洗的东西都清洗完后,在尖叫完每一个能想到的脏字后,我敲响了雪莉的门。
她打开门看着我,什么都没说。
过了一会儿,她转身回来,伸出了拳头。
我张开手掌,她把药丸放进我手里,同情地看着我。
我讨厌同情。
我回到自己家,吞下药丸,然后躺在了长沙发上,希望烦恼全都走远。
“威尔。
”
我用力睁眼,辨认听到的声音。
我试着移动,但整个身体感觉像一堆混凝土。
“老兄,起来。
”
我很混乱,在沙发上坐起来,揉搓着眼睛试图睁开,却害怕阳光。
当我最终睁开眼时,天一点都不亮;是黑的。
我环视房间,看到加文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几点了?今天星期几?”我问他。
“还是今天,星期六。
我想十点过了吧。
你昏睡了多久?”
我思考着这个问题。
蕾克和我吃三层面的时候刚过七点,八点过后我放她走的。
那时候我就那么让她走了。
我躺回到沙发上,两个小时前的场面在我脑海中回放,我没有回答加文。
“想谈一谈吗?”加文问。
我摇摇头。
我真的不想谈起这些。
“埃迪在莱肯的房子里,她似乎很生气。
情况有点儿棘手,所以我想我还是躲到你这里来。
你想让我走吗?”
我又摇摇头。
“如果你饿的话,冰箱里有三层面。
”
“实际上我还真饿了,”他说着站起来,朝厨房走去,“你需要喝的吗?”
我需要,我真需要一杯喝的。
我走进厨房,把手压在额头上。
我的脑袋里正嗡嗡作响。
我把手伸到冰箱上,挪开麦片盒,好够得着橱柜。
我掏出龙舌兰酒,抓了一个烈酒杯,给自己倒了杯喝的。
“我觉得汽水更合适。
”加文说完,在吧台上坐下,看着我喝掉一杯。
“说得对。
”我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汽水,抓来一个更大的玻璃杯,把汽水和龙舌兰混合在一起。
这不是最好的调法,但能更入口些。
“威尔,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你这个样子。
你确定没事?”
我脖子一仰,喝掉一整杯,然后把杯子放进了水池。
我选择不回答他。
如果我说是,他会知道我在说谎;如果我说不,他会问我为什么。
于是他吃三层面的时候,我坐在他身旁,一言不发。
“埃迪和我原本想一起告诉你和莱肯的。
我想这会儿是不可能了,所以……”加文的声音渐渐变小,他又咬了一口三层面。
“跟我们谈什么?”
他用餐巾擦了擦嘴,叹了口气,随后放下右手臂,用手紧紧地抓着叉子,指关节都泛白了。
“埃迪怀孕了。
”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的头还在疼,酒精混合着雪莉自制的混合物让我看到了两个加文。
“怀孕?确定吗?”我问。
“千真万确。
”他说。
“靠!”我站起来,拿下柜子上的龙舌兰,重新给烈酒杯倒满。
我通常不鼓励未到法定年龄的人喝酒,但偶尔连我自己都会破破戒。
我把烈酒杯放在他面前,他一口干掉了。
“有什么计划?”我问。
他朝客厅走去,坐在了第三张长沙发上。
我什么时候有了第三张长沙发?我从柜台上猛地把那瓶龙舌兰拿下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朝客厅走去。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又变成两张沙发了。
我加快步伐走过去,在倒下之前坐下。
“我们没有计划。
应该说,是一致的计划。
埃迪想留下这个孩子。
这把我吓坏了,威尔。
我们只有十九岁,根本没有做好为人父母的准备。
”
不幸的是,我完全知道在十九岁这个年纪出其不意成为父母的感受。
“你想要这个孩子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