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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劫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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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峰的身影终于蜷入地道时,华赫艮忽然发现他襟前的狼首刺青被泥土遮住了一半,倒像是汉家的麒麟,在黑暗里泛着冷光。

    地道尽头的井口传来一声极低的马嘶,是巴天石的坐骑“踏雪”在催促。

    而身后地牢里,铁镣落地的声音,终于被泥土的崩塌声掩住。

     井台上,夜来香的香气淡了。

     华赫艮摸了摸腰间的掘地铲,忽然觉得这柄跟了他二十年的兵器,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轻。

    远处传来辽兵的喝问,却被更声敲碎在夜色里。

    他知道,这地道里的每一粒沙子,都记得今夜的月光,记得那个背着铁镣走出黑暗的身影,像一柄永远不弯的刀,插在契丹与大宋之间的地界上。

     而更深的地底,地下水正在渗进地道,慢慢抚平他们留下的痕迹。

    就像有些事,注定要被泥土掩埋,却又在某个深夜,被一群带着铲子的人,重新挖开一条通向黎明的路。

     子时初刻,黄龙府的月被云咬去半角,就在段誉一行人正在挖地道的同时, 西城墙的烽火台刚燃起三堆守夜的火,便见西北方的松林里腾起一片铁腥味,七十二岛的岛主们踩着参差不齐的步法涌来,月光在他们腰间的锯齿刀、三棱刺上碎成冰碴,为首的乌老大拎着鬼头刀,靴底碾碎的松针发出濒死般的呻吟。

     “玄难大师,该让这些契丹人见识中原佛法的刚猛了。

    ”达摩院首座手持方便铲,铲刃在火光下泛着冷锻后的青芒。

     他身后十八罗汉堂弟子列成北斗阵,禅杖顿地时,冻土上竟裂出蛛网般的细纹。

    城楼上的辽兵刚敲响示警的铜锣,便见一道灰影掠过鹿角拒马,是长白山“千手人屠”唐光雄,十二枚透骨钉分打城头十二盏气死风灯,灯灭处,七十二岛的奇门兵器已啃上了城墙砖。

     与此同时,东城的马厩顶正伏着个青衫人。

    巴天石望着城下地道出口方向,掌心的蝴蝶镖在指间转得嗡嗡作响。

    他听见更夫敲过子时二刻的梆子,忽然瞥见西南角腾起三簇绿火——丐帮动手了。

     丐帮弟子的身影像夜鸦般掠过檐角,吴长风的劈空掌震碎街角的酒坛,火折子抛进酒液的瞬间,整条街腾起半人高的火墙。

     “三更灯火五更鸡”,这是丐帮总舵流传二十年的暗号,此刻化作三十处火头,烧得巡逻的辽兵马队乱了阵脚。

    更有人趁着混乱割断战马缰绳,二十匹惊马撞翻兵器架时,发出的巨响盖过了远处兵器相接的金铁声。

     地道里,华赫艮的铲子正与最后一层青砖较劲。

    胶泥混着牛血的腥气钻进他的袖口,忽然听见头顶传来三声闷雷般的震动,是少林僧人的禅杖攻破了外城瓮门。

     范骅的折扇在井口轻点,算准方位:“还有七块砖,辽兵的巡弋队刚过马厩。

    ”话音未落,西城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战鼓,七十二岛主竟抬着从女真部落抢来的撞城木,正往关门上撞,每撞一次,城楼的灯笼便往下掉几盏,像被吓破胆的流萤。

     “玄难,接招!”城楼上的契丹统军使完颜阿骨打挥出九环刀,刀风刮过玄难僧袍时,竟割下三缕灰布。

     玄难不闪不避,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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