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传功长老的酒葫芦空了。
”
掌钵龙头的话混着风沙钻进他耳中,这人腰间悬着七只不同颜色的布袋,指节上的刀疤在火光下泛着青。
目光扫过三百丐帮弟子,有人在啃硬饼,有人在磨兵刃,刀柄上系着的红绸带被风扯得笔直,像未干的血。
“丐帮弟子已在关内扎营。
”达摩院首座玄痛的戒刀还别在腰间,刀鞘上的血槽里卡着半片枯叶。
玄难抬头,看见暮色中晃出几点白影,段誉的白衣在松林里格外刺眼,腰间玉佩随脚步轻颤,像滴不化的月光。
更远处,三道灰影踏枝而来,袈裟下摆沾着天山积雪,正是虚竹带着梅兰竹菊四婢。
虚竹落地时脚尖轻点,雪地竟未留痕,他望着关内攒动的人头,喉结滚动,想起萧峰在兄弟三人喝酒时说的“咱们兄弟今日便醉死在这”,掌心突然发烫。
松明火把堆成的火盆噼啪作响,火星子蹦上吴长老的头发,转瞬便被淬灭。
他对面坐着玄难,袈裟下摆被火烤得微卷,却像感受不到热度,只盯着火盆里忽明忽暗的炭块。
段誉倚在石柱上,白衣下摆沾满尘土,却仍掩不住浑身英气。
“萧大哥被囚在黄龙府,耶律洪基亲点三千铁林军看守。
”虚竹的声音像浸了雪水,他掌心托着契丹地图,“灵鹫宫七十二洞主已在城北埋伏,只是……”目光扫过丐帮众人,忽然顿住。
传功长老突然把酒葫芦砸在火盆里,溅起的火星子落在他腿上,却似不觉疼:“婆婆妈妈作甚!干者干矣……”话未说完,掌钵龙头突然按住他肩膀,浑浊的眼珠在火光中转动:“耶律洪基早防着咱们走雁门关,关外三十里便有探马。
”
段誉忽然抬头,眼中有火光跳动:“我带了大理王府数名高手,可从地道潜入。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焦痕——那是上次救王姑娘时被火焰灼伤的,“只是地道入口在……”
虚竹忽然伸手:“不必。
”他望向关外的月,月光照在他光头,像覆了层霜,
“我让灵鹫宫的白雕带信,明日午时,所有响箭齐发,直指黄龙府南门。
”声音很轻,却让火盆里的炭块“轰”地炸开。
吴长老忽然站起,撞得石墙簌簌落灰:“好!”
他盯着虚竹,眼尾疤痕突然扭曲,“丐帮弟子愿做先锋,杀开血路!”腰间打狗棒在火光中泛着青,像条随时会扑咬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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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难双手合十,佛珠在掌心转动:“少林十八罗汉阵可护两翼,只是……”目光落在段誉身上,“段公子的六脉神剑,能否缠住耶律洪基的贴身侍卫?”
段誉摸了摸鼻尖,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