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出刀刃,刀刃上还刻着“复兴燕国”四个小字。
铁拐杖碾碎了地上的血渍。
段延庆忽然大笑,笑声震落梁上尘埃:“段正淳,你可听见?你堂弟的江山,马上就要改姓了——”他指向慕容复,“不是姓段,也不是姓慕容,是姓‘恶’。
”
风穿过阁门,吹得桌上的黄纸沙沙作响。
慕容复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掌心的血与地上的血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他忽然抬头,望向段延庆青灰色的脸,那张脸在火光下忽明忽暗,像极了他小时候在祠堂见过的燕王画像,只是少了些威严,多了些狰狞。
月在角楼之上。
慕容复的青竹折扇敲着石栏,“啪、啪、啪”三声,惊落了栏柱上的积尘。
檐角铜铃被夜风扯得乱响,像谁在暗处碎碎地笑。
他望着庭院里的三个人影,衣摆上的鲜卑狼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邓百川的手按在剑柄上,公冶乾的酒葫芦正往下滴酒,包不同的嘴角还挂着惯常的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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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非也。
公子要认段延庆那老怪作义父?”
包不同的嗓子像块粗砂纸,“他连人都不算,是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慕容复的扇尖突然指向他咽喉,停在寸许之外:“你忘了,当年在少室山是谁替咱们挡住了萧峰的降龙十八掌?”扇骨上的竹叶纹路映在他眼底,碎成一片阴翳,“段老大如今是大理皇位的钥匙。
”
公冶乾的酒葫芦“当啷”落地。
他看见慕容复的指尖在扇柄上碾出红痕,那是二十年来握剑磨出的老茧,此刻却在为一个恶人的名号发颤:“公子可曾想过,姑苏慕容的列祖列宗……”
“列祖列宗?”慕容复忽然笑了,笑得比檐角冰棱更冷,“他们若知道复兴大燕要等三百年,怕是早就从棺材里爬出来,掐断你的舌头。
”
灯笼在风里晃了晃,将邓百川的影子扯得老长。
他望着慕容复,这个从小跟着长大的公子,此刻眼里的光比月光更暗:“段延庆杀了咱们十八个弟兄,上个月在雁门关……”
“够了。
”慕容复的折扇“唰”地展开,遮住半张脸,“你们跟着我,不就是为了看见燕国的旗帜插上大理城头?”扇面上“复燕”二字被雪水洇开,像团化不开的血,“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段正淳禅位给段老大,段老大再传位给我,大理便是咱们的了。
”
包不同突然跨前半步,腰间判官笔“咔”地弹出三寸:
“放屁!你这是拿咱们慕容家的姓氏去换狗屎!”他的笔尖滴着雪水,
“当年老庄主宁可装死三十年,也不愿向契丹人低头,你倒好,要给个连脸都没有的怪物当儿子?”
慕容复的扇骨骤然收紧。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铜铃响,一下,两下,第三下时,折扇已化作寒芒刺向包不同咽喉,不是世家公子的点到即止,是杀人灭口的狠辣绝杀。
判官笔“当啷”落地。
包不同的身子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