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账本,分了心,一时之间并未听清心腹妈妈话里的内容,把正在看的这一笔对完,才不慌不忙的喝口茶水问,“你刚才说什么?”
本来见夫人那番作态心往下沉了,现在听她问,才发觉自己想多了,心腹妈妈将话重复了一遍。
楼大夫人听了,尤为气恼,逆子他恶谁不好非恶了陛下,老爷的官途和族中子弟的前程说不得要受影响,逆子那位置看着风光,实际上很容易得罪人,她还有其他儿子,难道要被逆子拖累?
“你可听清楚了,陛下只诛他一人,无其他牵连?”
楼大夫人问的直白,半点不婉转,心腹妈妈心头凉嗖嗖的,夫人偏心三哥儿,尤其是大哥儿为了个丫鬟与夫人几乎决裂,夫人对大哥儿的母子情分所剩无几,但如今事关大哥儿生死,夫人淡漠至此。
“夫人所说,老奴也不知道啊。
”
“今天起,关闭正门,没重要事不必外出,行刑那日我会派人去收敛尸身的。
到底母子一场,他不孝,我总不能不慈。
”
心腹妈妈闻言,将后头劝找门路的话咽了回去。
·
下了几天雪,整个京城一下子银装素裹。
气温骤降,茶楼酒肆垂着厚厚的门帘,街道上行人稀少,能躲在家里的都不想出门,只有迫于生计的升斗小民还在外奔波。
茶楼里坐着稀稀拉拉几个客人,听着说书人情节老套的故事。
为选择脸难的叶仙仙在家里烦闷了几天还是无法下定决心。
一身男装的来到茶楼解闷儿,点了一壶茶,一份茶点,找了个位置坐了,意兴阑珊的听说书人讲故事。
叶仙仙的外表和气质有别于周遭人,加上一副万事不萦于心的神情,极是惹人眼。
不过也仅是多看了几眼就又继续自己的话题了。
在众多不算响亮的交谈声里,其中两人的谈话吸引了叶仙仙的注意。
而在听完之后,她的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傻在了当场。
“楼阎王被圣上砍了,大快人心呀。
”
“也不知道楼阎王怎么恶了陛下。
落得个脑袋搬家。
”
“要我说,阎王恶事做尽。
有这下场,不冤。
”
“王兄慎言,慎言呐!”
“楼阎王确实声名狼藉,某却觉得是有心人故意散播。
黑龙卫在楼阎王手中可从未欺压过百姓,某看呐,专治贪官污吏的楼阎王才是百姓的庇护伞。
”
在说话的当口,一碟茶点放到几人桌上,漂亮精致的少年拱手道:“诸位,你们可是在说楼都督被砍头了?”
“小兄弟,不知道此事吗?京城里都传开了。
”
她啊,还确实不知道。
一个人在家闭门好几天,若不是今天心血来潮出来喝茶听书,都不知道楼苍之会遭了不测。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太出乎叶仙仙的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