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人格的转变和定型期。
但我会永远记得那个穿着白衬衫,在教室里给我讲题的徐明廷。
记得那个篮球打得很好的少年。
记得他笑得很纯真,很自信,眼睛里没有阴翳。
”
她看向徐明廷,“我想送那个少年一根狗尾草。
”
徐明廷微笑,双眸里闪着清清的波光。
*
任勤勤站在街角,目送徐明廷的车远去。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沈铎带她去欧洲过复活节的事。
那时任勤勤刚考上了牛津的研究生。
大四下半学期无所事事。
沈铎调整了假期,说,我们庆祝一下吧,就带着她上了飞机。
他们直飞罗马,而后北上威尼斯,再南下佛罗伦萨。
沈铎开着车,带着任勤勤穿过意大利郊野成片的葡萄园和橄榄树林。
车偶尔需要停下,避让过路的羊群。
天气干燥,阳光炽烈无比。
不论抹再多防晒霜,两人很快就晒出一层浅金色的肌肤。
任勤勤穿V领大摆连衣裙,戴一顶宽沿遮阳帽,背影窈窕,腰肢纤细,就像意大利老电影里的女郎。
而沈铎穿白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稳健的手臂,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墨镜。
他们在拉斯佩齐亚登船出海,朝着法属里维埃拉而去。
那艘邮轮叫“海洋心跳”,是沈家数艘顶级豪华邮轮之一,终年在地中海中遨游。
他们住顶层的平衡仓总统套房。
阳光终日无遮挡地照耀着海边一座座小镇。
地中海北岸的风光优雅迷人,山海的尽头,彩色的房屋层层叠叠,好像上帝倾倒了颜料盘。
在船上,沈铎终日懒洋洋地躺在私家泳池边,像一条地中海咸鱼。
而任勤勤兴奋地满船跑,下到机房看巨大的电机,还会换上绣着亮片的晚礼服,去赌场上试手气。
沈铎教了她好几手,任勤勤一时赚得彭满钵满。
东家亲自出老千,让赌场的荷官和经理们很是无言以对。
邮轮上还有一位特别的乘客,是任勤勤儿时喜欢过的明星。
他后来遭遇绯闻,事业一落千丈,如今已沦落到在邮轮上驻唱为生。
昔日英俊的小生已成为一个沧桑的中年男人,一把嗓子却还极好,抱着吉他唱着任勤勤当年最喜欢的歌。
那歌星却告诉任勤勤,这些年里他搭乘着邮轮,已走遍了大半个地球,看尽了绝大多数人没看过的景色。
往日的浮华早已随着波涛远去。
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宁静。
“那些灯光都会熄灭,欢呼和掌声也很快就过去了。
”他对任勤勤说,“只有你走过的路,做过的事,才永远属于你自己,谁也带不走。
”
任勤勤和沈铎在尼斯上岸,做了背包客,搭乘动车穿梭于南法的一座座小城之间。
梵高曾说过:“伟大的艺术家要到法国的南部去。
”
普罗旺斯的花季,到处都是鲜活迸射的生命。
郊野的草原上,大片大片的虞美人在盛放。
山丘树林间是一栋栋橙色屋顶的民宅,明媚的阳光让所有颜色都格外饱满。
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