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边的夜风裹挟着冰晶,呼啸着掠过裸露的岩石。
郝见仁蜷缩在一处凹岩下,把身上单薄的麻衣又裹紧了几分。
粗布摩擦着皮肤,带来细微的刺痛感。
这衣服是从山下一户农家"借"来的——准确说是趁晾衣绳没人时顺来的,袖口还沾着几点没洗干净的鸡血。
"老黄,"郝见仁往掌心哈了口热气,白雾在月光下迅速消散,"你说那灵根怎么个测法?"他搓了搓冻得通红的耳朵,指尖触到额头上那对灼热的印记,"万一测出来我是个没灵根的废物..."
话音未落,大黄突然浑身紧绷。
老狗原本耷拉的耳朵猛地竖起,残缺的左耳边缘泛起一丝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金光。
郝见仁太熟悉这个信号了——六年来,每当大黄露出这种状态,都意味着致命的危险正在逼近。
空气中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味,混合着某种草药的气息。
郝见仁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玄天宗弟子特有的熏香味道!他无声地抓起插在岩缝中的锈剑,剑柄冰凉粗糙的触感让他稍稍安心。
剑身上"明日辰时,山门测灵根"的字迹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诡异的血光,像是有生命般缓缓流动。
山风送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还有枯枝被刻意放轻的脚步碾碎的脆响。
那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金属轻碰的叮当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寻踪符指示就在这附近..."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语调中带着压抑的兴奋。
"那淫贼竟敢擅闯我玄天宗禁地,活得不耐烦了!"另一个尖锐的声音接话,像是金属刮擦般刺耳。
"小心些,王师兄说他那条狗有些邪门..."第三个声音显得犹疑不定,脚步也最为迟疑。
郝见仁屏住呼吸,从石缝中窥见三个白色身影出现在山路上。
月光下,他们的白袍上银线绣制的云纹若隐若现,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为首的正是那日在小巷中用飞剑攻击他的玄天宗弟子,此刻他腰间悬着的青铜罗盘正疯狂旋转,指针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直指郝见仁藏身的岩石!
"见鬼!"郝见仁暗骂一声,额头上的红银双印突然火烧般灼痛。
他下意识摸了摸印记,指尖立刻传来刺痛——那印记竟在吸收他的血液!一滴血珠顺着眉骨滑下,在即将滴落时被锈剑凌空吸走,剑身上的血光顿时明亮了几分。
大黄死死咬住他的裤腿往后拽,犬齿透过粗布传来轻微的刺痛。
郝见仁会意,蹑手蹑脚跟着老狗往悬崖背面挪。
那里有个被枯藤遮掩的洞口,藤蔓上结着薄霜,在月光下像一张蛛网,随着夜风轻轻颤动。
"汪!"大黄突然狂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