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阁的胭脂香还黏在袖口,郝见仁已经盘腿坐在青蚨赌坊后巷的破屋顶上,膝盖上摊着半本破破烂烂的《贱神心法》。
夜风卷着赌坊漏出的骰铃声,把书页吹得哗啦哗啦响,偏偏停在“挨打三六五,贱气自然长”那页——这行字被红媚用胭脂画了个大大的惊叹号,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主人快试试!”
“靠,真要靠挨打提升修为?”郝见仁挠着后脑勺,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融合完毕的九界骰子玉,红丝和红纱正顺着他手腕爬来爬去,像两条不安分的小红蛇。
隔壁屋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黄新缺正蹲在瓦当上啃一块金光闪闪的法宝碎片,腮帮子鼓得像仓鼠,腰间包袱还挂着从醉红阁顺来的胭脂罐,“郝兄你懂个球,当年虞祖师爷跟正阳子赌剑前,可是故意让对方砍了三剑才赢的——”
“放你娘的狗屁!”郝见仁抄起破鞋砸过去,黄新缺灵活地缩脖子,法宝碎片“当啷”掉进赌坊天井,惊起一片骂街声,“人家那是战术,老子这是正儿八经的贱道修炼法!你看这心法写的:‘贱者,受辱而不伤,挨打而不怒,痛极反笑,辱极反爽,方得大道之妙。
’”他特意把“爽”字咬得极重,红媚立刻从剑鞘里蹦出来,化作半透明小红娘,指尖绕着他耳垂打转:“主人~要不要试试被红绫打?她的红纱抽人可疼啦~”
红绫的红纱突然从贱骨剑鞘里窜出来,啪地甩在红媚屁股上:“小骚蹄子别瞎出主意,没看见主人在研究正经功法?”说着又卷住郝见仁的手腕,红纱在他掌心拼出个骰子:“不过……青云门的剑修出了名的死板,去他们那儿挨顿打,说不定能触发心法第一层?”
大黄蹲在墙角舔爪子,尾巴突然甩得像破扫帚——它方才趁黄新缺不注意,把那家伙包袱里的半块桃花酿叼走了。
此刻听见“挨打”二字,狗眼顿时瞪得滚圆,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的抗议声,爪子却无意识地扒拉着地面,把一块刻着奇怪符文的碎石头扒拉到郝见仁脚边。
“哟呵,老黄你包袱里还藏着宝贝?”郝见仁弯腰捡起石头,指尖刚触到那些模糊的符文,腰间骰子玉突然发烫,红丝红纱同时缠上石头,在月光下映出若隐若现的贱字纹路。
黄新缺立刻蹦下来,小眼睛亮晶晶的:“别误会!这是从赌鼎里顺的骰蛊碎片,刚才啃法宝时不小心带出来的——”话没说完就被郝见仁拎住后领:“顺东西顺出上古符文?你当老子是金不二的傻徒弟?”
红媚凑过来,红丝卷着石头转了三圈:“有点像贱道大能的印记呢~当年虞祖师爷在赌约里写过,贱道本源藏在九处‘受辱之地’,说不定这石头就是线索?”她突然用红丝戳了戳郝见仁腰间的胭脂袋:“不过主人现在最该做的,是去青云门试试《九转挨打功》!听说他们掌门最见不得别人说‘花架子’三个字~”
“好主意!”郝见仁一拍大腿站起来,断情剑和贱骨剑同时出鞘,在月光下映出两道红芒,“老子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