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大黄的鼻子抽动了两下,直接打了个喷嚏,嫌弃地往后退。
刘管事是个驼背老头,左眼浑浊如死鱼,右眼却亮得吓人,像是能看透人心。
他蹲在净房门口的阴影里抽旱烟,烟袋锅子里的火光在昏暗处一闪一闪。
"新来的?"他吐出一口浓烟,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赵铁柱。
"郝见仁硬着头皮上前,被烟味呛得咳嗽了两声。
"名字倒挺结实。
"刘管事嗤笑一声,露出一口黄黑相间的牙齿。
他扔过来一把秃了毛的扫帚和几块散发着可疑气味的破麻布,"东边那排归你,每天扫三次。
扫出来的秽物倒进后山化粪池,池边灵田的肥料也归你负责。
"
郝见仁接过扫帚,差点被上面的味道熏晕过去。
扫帚把手上黏糊糊的,不知沾了什么可疑液体:"这...这也太..."
"嫌脏?"刘管事眯起那只好眼,突然咧嘴笑了,"知道为什么叫'净房'不叫'茅房'吗?"他吐了口浓痰,正好落在郝见仁脚边,"因为咱们这儿是'净心之地'。
"他笑得更加灿烂,露出仅剩的三颗黄牙,"多少犯了错的弟子在这儿扫着扫着就顿悟了。
"
郝见仁干笑两声,心想顿悟怎么打人倒有可能。
他拖着扫帚往东净房走,大黄则躲得老远,用爪子捂住鼻子,一脸嫌弃。
"你还嫌臭?"郝见仁没好气地说,"要不是为了你的灵药,我至于来受这罪吗?"
东净房有十二个隔间,每个都脏得令人发指。
第一个隔间的地面上有一滩可疑的黄色液体,第二个隔间的墙上沾着某种深褐色的污渍...郝见仁捏着鼻子开始打扫,眼泪都被熏出来了。
扫到第三个隔间时,他发现墙角有几株不起眼的小草,叶子边缘泛着诡异的蓝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发光。
正要拔掉,包袱里的锈剑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剑鸣。
郝见仁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后抽出锈剑。
剑尖在地上写字,每一笔都带着急切:"腐心草,混灵药渣而生,可解百毒。
叶蓝茎紫,根如人参,取之需留一线生机。
"
郝见仁眼睛一亮,赶紧蹲下身仔细查看。
这几株小草确实如锈剑所说,茎干呈现暗紫色,拨开泥土能看到根部形如微缩的人参。
他小心翼翼地挖出两株,留下主根不断,用破布包好塞进怀里。
这下大黄的伤有救了!
正高兴着,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他赶紧把扫帚摆正,装作认真干活的样子。
来的是个年轻弟子,穿着内门弟子的白色法袍,胸口绣着金色小剑,腰间玉佩叮当作响。
他看到郝见仁,嫌恶地皱了皱眉,用手帕捂住鼻子:"新来的?"
郝见仁点头哈腰:"是,师兄有何吩咐?"
"把西净房也扫了。
"年轻弟子扔下一句话就要走,突然瞥见躲在远处的大黄,"哪来的野狗?玄天宗不许养宠物!"
"这是...这是看门狗。
"郝见仁硬着头皮解释,"防贼的。
"
年轻弟子嗤之以鼻:"就这老瘸狗?"他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