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绿光的灼烧,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和削弱!
就是现在!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恐惧。
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身体猛地向土炕内侧翻滚!冰冷的土炕硌得骨头生疼,但我顾不上这些。
翻滚的惯性带着我撞向冰冷的土墙,也让我在电光火石间,眼角的余光瞥向了窗户——那张因剧痛而扭曲变形的鬼脸,那双深不见底的黑洞窟窿里,此刻翻涌的不仅仅是浓稠的黑暗,更有一种被愚弄了漫长岁月后、彻底爆发的、焚尽一切的暴怒!
它被阿婆的残魂算计了!当年那“借寿”的仪式,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毒的骗局!阿婆剪下的,根本不是我的头发!它才是当年躺在枕上、被剪去一缕生机的“正主”!阿婆用某种诡异的方法,偷梁换柱,用它的“寿数”救了我,而它,这不知名的东西,却被困在某种契约或束缚里,直到阿婆彻底入土,直到我枕下的红纸包松动,才嗅到了自己遗失之物和复仇的机会!
十年!它被这偷窃和欺骗禁锢了十年!如今脱困,不仅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更要千百倍地讨还这十年的利息!
“嗬…嗬嗬…”窗外的鬼脸发出破碎的、拉风箱般的怪响,那被绿光灼烧剥落的脸皮剧烈抽搐着,两个黑洞死死锁定了蜷缩在墙角的我,里面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利箭将我射穿。
“老…虔婆…骗我…你…替她…还!”
那声音不再是尖细的刮擦,而是混合着砂石摩擦的嘶哑咆哮,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滔天的恨意!
短暂的凝滞结束了。
那被阿婆残魂激怒的怪物,爆发出了比之前恐怖十倍的力量!窗纸“噗”地一声轻响,不是破裂,而是瞬间蒙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带着血腥气的黑雾!这黑雾翻滚着,如同活物般向内渗透,所过之处,连昏黄的油灯光都被彻底吞噬!
冰冷的吸力不再是溪流,而是化作了决堤的冰河!比先前更狂暴、更贪婪地撕扯着我的头顶!头皮深处那沙沙的抓挠声变成了疯狂的凿击!咚!咚!咚!每一次凿击,都伴随着意识被狠狠撕下一块的剧痛!
“呃!”我蜷缩着,指甲深深抠进冰冷的土墙,试图对抗那要将我灵魂都扯出去的巨力。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上来。
阿婆那点残存的怨念,如同萤火之于烈日,仅仅阻挡了一瞬,便彻底熄灭。
红纸包在我手中化为灰烬,连那点枯白的痕迹都消失不见。
最后的屏障,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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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觉到生命力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流失,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轻,视野里只剩下那翻滚着逼近的浓稠黑雾。
死亡的冰冷气息已经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