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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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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先行一步去与父母兄长团聚了。

    窦春生多少有几分遗憾。

     她的《千金集》才著了四篇。

     一只老鼠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偷捡地上的残羹果腹。

     窦春生懒洋洋睇它,任由它啃食破碗里发馊的食物。

     下午掖庭丞张宦官曾跟她透过信儿,永福宫虽没杖杀她,实则是让掖庭局送她上路,至多明天,她就该走了。

     因着这些年她积攒了不少功德,也都愿意给她衣冠体面,多半会采取鸩杀。

     窦春生明白自己大限将至。

     白日被罚板箸,委实疲惫,她蜷缩在木板上有些困倦。

     睡意来袭时,地牢里忽然传来响动,膀大腰圆的女牢头刁三娘过来提人,大嗓门喊道:“窦氏!” 窦春生被惊醒。

     她睡眼惺忪看向刁三娘,还以为自己该上路了,喉咙沙哑道:“该上路了么?” 刁三娘啐道:“瞎想什么呢,长春宫来提人了。

    ” 窦春生:“???” 刁三娘朝她招手,催促道:“赶紧的,程嬷嬷在前头候着,莫要得罪了贵人。

    ” 窦春生一头雾水地爬起来,忍着周身的酸痛,浑浑噩噩道:“长春宫提我作甚?” 刁三娘:“我怎么知道。

    ” 窦春生不再多问。

     刁三娘解了她的脚镣,叫她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

     前头的程嬷嬷端坐在椅子上,张宦官和颜悦色讨好道:“大晚上的劳程嬷嬷走这趟。

     “地牢里晦气,淑妃娘娘若有吩咐,下头直接把人送过去便是,省得嬷嬷走夜路受凉。

    ” 程嬷嬷看着他道:“张宦官客气了。

     “我家娘娘心善,带进宫来的陪嫁丫头月事不调,疼得死去活来。

     “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你也知道,太医院伺候的是主子,且又是妇人之症,男女大防,实在没必要惊动那边。

     “故而娘娘差老奴来寻窦娘子去看一看,省得那丫头一晚上嗷嗷叫,让娘娘心烦。

    ” 听了她的解释,张宦官并未说什么。

     在这个节骨眼上提窦氏,明摆着长春宫那边要搞事。

     温家圣眷正浓,那位贵人他们掖庭局得罪不起。

     不过窦氏身上有人命债,就这么放出去了日后永福宫问起也不好交差。

     于是张宦官命人做了详细的登记,让程嬷嬷亲自签名按下手印才作罢。

     不一会儿窦春生被提了来。

     见她衣衫褴褛,脏兮兮的,委实不体面。

     程嬷嬷嫌弃道:“你这般去见娘娘可不妥。

    ” 张宦官忙冲刁三娘道:“带下去换身干净的衣裳,莫要把淑妃娘娘给冲撞着了。

    ” 刁三娘立马把窦春生带下去收拾干净。

     张宦官偷偷地瞥了一眼程嬷嬷,心想白日里永福宫才把窦氏罚了,晚上长春宫就来提人,合着温淑妃是要跟郑惠妃叫板呐。

     后宫一潭死水多年,如今看这情形,怕是要搞事的节奏! 张宦官一颗八卦心已经熊熊燃烧起来。

     没有人能拒绝得了吃瓜看热闹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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