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起来仿佛都很水到渠成。
“今晚我要见他的兄弟啦。
”晏齐有一天晚上给我发了这么一条语音。
“好好把握啊,他的哥们喜欢你的话,你胜算就会很大。
”我说。
晏齐没有回我。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看见她发了一条朋友圈:这是我目前走过的最艰难的路。
配了一张绿荫小道的照片。
直到她回北京,我再在她家里聚会时,她才幽幽地说明,那晚和张申的兄弟们喝得很嗨,石头也在,可是到了后来她喝大了,石头和另一个兄弟说要给晏齐开个房休息,张申说好啊,抬抬手就走了。
护送她去酒店的路上,石头有些毛手毛脚。
“如果他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带我回家?如果他喜欢我,又为什么会把我拱手送给兄弟?第二天我醒过来,发现我的包被他带回了家,我身无分文,妆是花的,脸上有泪痕,我应该是哭过了,你知道吗?我从酒店走回他家,足足用了一个小时。
”晏齐说这些时,泪水一直在眼眶打转。
“你问过他这是为什么吗?”
“我没有问他喜欢不喜欢我,我开不了口,我以为他懂的。
他只是说,带我回家住是招待朋友罢了。
”
晏齐返身走回客厅的茶几,收了收上面的插画。
我无意中瞟了一眼,有一页纸的最上面写着“Dream12”。
再听闻晏齐去武汉,是因为张申的妈妈病了,正逢晏齐休假,她便自告奋勇前去照顾,张申也没拒绝。
晏齐托我每周去他们的合租房里请阿姨打扫房间,我答应了。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阿姨忙进忙出,环顾一下四周,两人一人一间房,衣服也是各晒各的,客厅有张申的游戏机,也有晏齐的投影仪和画板,我开始将晏齐给我描绘过的合租生活和现实对上了号。
张申一般都在自己的屋里写东西,偶尔会出去见客户发微博广告,而晏齐则会拿着零食和做好的精致食物有意无意走过他的房门,询问他要不要一起。
晏齐会主动帮张申洗净他用过的锅碗,也会主动收拣他的脏衣服丢进洗衣机,以及帮他倒掉塞满了烟头的烟灰缸。
晏齐曾说,有时两人会小酌一杯,再各自回房睡去。
听起来两人的关系极为和谐,可是晏齐私下和我坦白说,只要两人不在一起时,张申就会比较冷漠,微信微博极少互动,再热情似火地和他说什么事,比如看电影、好玩的段子、新开的餐馆,他都是极为淡然的样子。
“可他越是这样,我越痴迷,也越纠结,梦里常常都是他,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我喜欢他,真的好像喜欢得不行,我以为只要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他真的能懂。
”我歪在沙发上,又想起晏齐和我之间曾经有过的一段对话。
“可是他就在你的隔壁房间,你也能常常梦见他。
”
“所以可笑吧?”
阿姨将清扫出来的垃圾堆在门口,她打开了大门,准备出去倒垃圾时,过堂风带着狠劲吹过来,堆起的垃圾袋看起来要倒了。
我走过去帮她,拾起因风而吹落在脚边的一张废纸,上面写了一段话:
“2015年6月13日,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
张申出门办事,临走前过来看了我一眼,说晚一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