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书房，我只看到了我那些SCI的论文样刊，被放在好几个框里，正要扔给收垃圾的。
在这一刻，我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登堂入室。
儿子看到我进来，拉着脸出去，没跟我说一句话。
等我做完了检查，换完了药，去洗手时，儿子站在了我身后。
我抬头看着镜子里儿子那张和付颖毫不相像的脸，又看了看自己，心里思忖这个孩子到底随谁呢。
不过，他的冷漠倒是和付颖一模一样。
“有什么话说吧！”
5
最终还是我先忍不住开了口。
付承义很不客气地说道:
“我希望你能识相点，早点和我妈办手续离婚。”
我心里难受，却还得在儿子跟前保持体面:
“我和你妈离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付承义气的一把拽住我的领子，又放了下来，冷着一张脸说道:
“我也开门见山，我希望我妈和周叔叔好。
邹燕是周叔叔的干女儿，她娘家全都是从政的，我妈又是京城首富，周叔叔更是科技圈的大佬。
而你……”
付承义顿了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不屑地说道:
“干了一辈子，还是个一线的主任，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的。”
我正视着付承义的眼睛，眼里全是悲痛，只觉得心一阵一阵抽搐地发疼。
“付承义，这么多年，你的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我亲力亲为地负责？
从小到σσψ大，你的头疼感冒，哪一次我不是抱着你半夜看病，没日没夜地守着你？
而周泽楷他又做了什么？他给你买个蛋糕，买双球鞋，就让你觉得他比我这个亲爸还亲。
付承义，你有心吗？”
我和付承义在洗手间发生了争执，周泽楷那边却出事了。
付颖端着做好的营养餐进去时，周泽楷正烦躁地扒着身上的管子。
机器吱吱吱地叫着，全都在报警。
付家的佣人乱做一团。
我和付承义也马上冲进了屋里。
周泽楷情绪很激动，猛烈挣扎着，好几个佣人也按不住他，弄得满头大汗。
我给了肌注了半只镇定剂后，他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付颖吓坏了，又急又气地质问我:
“李翰阳，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体检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我和付承义正说着话呢，他就这样了。
付颖，你该不会怀疑是我做的吧？”
付颖回答地义正言辞:
“要不是你刺激他，他能这样吗？”
“欲加之罪！”
我再也不想搭理他们。
经过付颖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对她最后的那点希望和爱，也彻底没有了。
我例行公事交代了周泽楷的病情后，建议他继续住院。
随即提起了急救包要离开。
随着救护车的到来，周泽楷又被送去了医院。
付承义和邹燕两口子跟着去了。
付颖没去，双手环抱着，盯着我看。
“李翰阳，咱们谈谈吧。”
良久，付颖终于说了一句话。
我真想问问，她想谈什么。
谈她当年为什么从校园霸凌中解救我，谈她为什么改了志愿，还是谈她为什么放弃了周泽楷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