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是杨大元,未来免不了会和王禺丹打交道,让他们彼此熟悉不是一件坏事。
可王禺丹说,你送我去喜来登吧,那里有个朋友等着我,已经定好了。
到了喜来登之后,欧阳佟才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已经约好了,只有他们两人一起吃自助餐。
难道说,她是想和他单独相处?还是不想和杨大元有过深的纠葛?像她这种身份的人,和人交往的时候,常常评估对方的企图心。
如果仅仅只是不想和杨大元在一起,为什么不让胥晓彤一起过来?
吃饭时,王禺丹的话题很随意,差不多集中在她的这次日本之行,而且,全都是鸡零狗碎。
这又一次让欧阳佟想到,她或许只是想单独和自己在一起,并没有别的用心。
吃过饭,王禺丹主动说上三十八楼喝茶。
欧阳佟一阵激动,如果说,上次是他用了点强,这次,该算是她主动靠近?这是否代表了他们之间关系的彻底变化?
根本不需要王禺丹开口,服务员便给她上了普洱。
欧阳佟很想对服务员说,你去吧,有事我叫你。
可是,他不想说,一是怕误会了王禺丹的意思,二是想将这个机会留给她。
如果她这样说,他就可以完全确定她心中所想,也就彻底奠定了他们的关系。
可是,她并没有说,而是找了另一个话题,说,看起来,你对自己的公司很得意?
欧阳佟说,时间这么短。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
王禺丹说,你想我对你的公司说好话?欧阳佟说,我是真心希望你指导工作。
一直在想,我这么个麻雀公司,哪值得你关注?你能去,我真的是意外惊喜。
王禺丹说,你千万别惊喜。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算一下命,你的公司,大概很快会陷入困境。
欧阳佟猛地愣了一下,说,你凭什么判断?王禺丹说,我不是说了吗?我替你算命。
欧阳佟说,不对,你肯定有判断。
对于她的这种判断,欧阳佟是不认同的。
公司开张才不到半个月,进账已经四百多万。
就算拍林飞的广告用去两百万甚至三百万,其他开支,也不至于将一两百万花得一分不剩。
更乐观地说,欧阳佟觉得,就算整个公司一分钱业务拉不到,仅凭这笔钱,维持两年,应该没有问题。
何况,这两年时间里,他本人总可以拉到一些业务。
所以,对于王禺丹的断言,他有些不以为然。
王禺丹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你对那个杨什么,到底了解多少?
欧阳佟再次愣了一下。
这话和当初丁应平问的那句话,怎么如出一辙?丁应平并没有见过杨大元,王禺丹只不过和杨大元见了一面,难道他们对杨大元的了解,竟然会超过自己?当初,就因为他替杨大元说话,自己的副台长差点就飞了。
现在,会不会因为自己和杨大元的关系,影响到和王禺丹的关系?欧阳佟也有这种看法,看一个人,你别看他本人,只要看一看他身边的人,看他和什么人交朋友。
他说,你想说什么?
王禺丹并没有回答他,而只是认真地看了看他,过了片刻,才说,我没想到,你个子这么小巧,却是个勇士。
欧阳佟说,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我承受得住。
王禺丹说,我见过自杀的,但没见过像你这样自杀的。
欧阳佟说,继续。
王禺丹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
你信任那个杨大元,其实,你对他一点儿都不了解。
或者你了解他,但并不清楚他有什么样的能力,不知道他怎么管理人员,不知道他怎么花钱,甚至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说呢?要说玩心眼,你绝对玩不过他。
但是,他又不是那种玩大心眼的人,简单地说,这是一个穷于算计却又蝇营狗苟的人。
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搞不懂你怎么会看中这样的人。
欧阳佟说,杨大元是我看着长大的。
王禺丹并没有等他说完,便端起面前的茶说,算了,不说他了,好无趣,说说你吧。
欧阳佟说,我有什么好说的?王禺丹说,怎样当你的副台长呀?欧阳佟说,公示期还没结束呢,都不知是不是副台长。
王禺丹说,也就是说,你没有打算一下,到底怎样当这个副台长?欧阳佟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干吗要现在打算?王禺丹说,你这个人呀,真是没救了。
我还以为你和我以前认识的德山人不同,看来还是一样的。
德山人就是德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