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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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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行来。

    他身材高挑,着了一身黑色戎装,在衣领、袖口处以金线锈九曜星辰。

    因并非上战场,其外未披战甲,腰间系革带,带上以鹰首金钩为钮,更衬得身姿颀长挺拔。

     边关的风沙和年岁,竟不曾折损他半分风华。

     殷逐离从小到大每每听殷氏提到此人,大抵都是些人面兽心之类的贬辱之词,这一次初见,她唇边倒是带了三分笑意——倘若这真是一只禽兽,大抵也是只玉相金质、百世无匹的禽兽吧? 殿中诸人都是八面玲珑的人物,顷刻之间已经围上前去,一时嘘寒问暖、浅颂高扬之声四起。

     曲天棘略略点头,几番应付,他身后却又转出一个人来。

    殷逐离抬眼看去,便见着曲凌钰在殿中东张西望,似在寻人。

    她自是知道这位曲大小姐在寻谁,却仍是执杯独饮,淡笑不语。

     片刻之后,黄公公尖声道:“皇上驾到!” 前方水晶帘子再被挑起,果然沈庭遥便笑容满面地行来,身后跟着沈庭蛟,群臣自是一番叩拜。

     沈庭遥高坐龙椅,群臣亦纷纷入座。

    沈庭蛟在殷逐离旁边的矮桌旁坐下来,目光自是望着对面的曲凌钰。

    上首沈庭遥照例先行表彰功臣,照例仍是些天佑大荥的旧话。

     曲天棘执盏,与众大臣一道陪君主同饮,他自是瞧见曲凌钰的目光,当下轻咳了一声,也并未多言,那一向泼辣刁蛮的曲凌钰却乖乖地收回目光,垂了头老老实实地在他身边坐好。

     这边何先生也轻撞了沈小王爷一记,借斟酒之机在他耳边低声道:“我的爷,你就断了这份念想吧,再者,这大庭广众之下,你将殷大当家置于何地来着?” 沈庭蛟遂垂了头,耳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再不抬头。

     不稍多时,黄公公得沈庭遥旨意,尖着嗓子道:“开宴。

    ” 御花园外自有爆竹烟花齐鸣,乐师奏宫乐,自有舞姬上得殿中,歌舞中宫女穿花蝴蝶般上着酒菜,沈庭遥也不愿群臣拘谨:“今日君臣痛饮,拘礼扫兴者杖臀一百!” 庆功宴上多有将领,本就生性豪爽,当下大伙便放开手脚,也不顾君王在侧,兀自痛饮高歌。

     沈庭遥亦下了王座,自与曲天棘说话,群臣三五成群,或猜拳喝酒,或听乐品舞,殿中暖盆驱寒,酒香微醺,好一副君臣共欢的行乐图。

     不多时,曲大小家按耐不住,终是离了座。

    曲天棘本就留意着她,见状沉声道:“去哪?” 曲大小姐边跑边丢了句:“如厕!” 曲大将军亦带了无奈之色:“小女顽劣,日后宫中还须王上多多费心。

    ” 沈庭遥自是笑容得体:“爱卿且宽心,凌钰的性子,朕省得。

    ” 殷逐离正与一众大臣行酒令,因帝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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