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湖》的时候,杨鸣加了一段快速而惊人的“回光返照”,然后一口气提到最高的时候,他骤然摔落在地,伏低喘息,渐至微弱。
无论动作、位置,都和第一幕的结束,几乎百分之百重合,这显然是个惊心的设计,也隐晦地告诉观众杨鸣的结局——是的,第一幕结束时他的哀歌,是真实的,第二幕开始到第四幕那些惊心动魄,并不真正存在过。
可能因为需要一些回味的时间,所以在落幕之后,莫瑞斯剧院一片安静。
莫瑞斯紧紧地靠在鲁迪旁边,不断地“上帝保佑”……
直到全体起立,掌声在穹顶之下,一如最热烈的烟火,最澎湃的情意,最汹涌的心绪,冲击的整个剧场,都变得醺醺然而不真实起来——这一刻,他们完全能够感受到,戏剧真的是人类文明里无与伦比的创造,它可以给最贫瘠的心灵里注入最伟大的感动,也可以让最狭隘的想象力构造出最瑰丽的梦境。
莫瑞斯的眼泪都掉下了。
纵然他跟老莫瑞斯在经营上略有差异,但对戏剧和剧场的感情是别无二致的,他甚至背负着父辈的执着,也因而比老莫瑞斯更渴望为莫瑞斯剧院带来的持久的伟大。
“我真的控制不住要爱上ming了。
”
啪。
鲁迪给了他后脑勺一下:“醒醒。
”
好嘛,什么感动都只剩下余韵了,莫瑞斯作为制作人,他跟导演斯图尔特站在了第一排中间,季铭又被让到他们俩的中间,一遍一遍地致意、感谢,送出去密集的飞吻,而台下的掌声,仿佛永远不会停息一样。
当观众餍足地离开之后,几位主创并没有去庆功,而是坐在一块,准备应对詹姆那些人接下来的作为——季铭此刻正在贤者时间,剧烈的释放必然带来麻木的疲惫感,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
他只是抽空想了想:詹姆那些人会以为什么方式嗝屁呢?
完全无视了焦虑和严峻的会议气氛。
莫瑞斯等人,还以为他本无意到欧美发展,也不在乎那些人的手段,所以才比较沉默和淡然——当然,作为一个外来者,季铭本身能做的也不多,诸如联系伊万这样的剧评人,老莫瑞斯留下的各种媒体和行业人脉,以及联系社交媒体方面的专家……都是本地人的活儿。
季铭回家之后,跟初晴在网上聊了一会儿,两次首演,初晴都不在,也挺遗憾的——不过两人并不特别有缺失感,他们现在越来越适应这种独立又亲密的关系,季铭不必歉疚,因为自己过分忙碌而缺少对初晴的陪伴,初晴也不必自我怀疑,觉得是否应该做成功者背后的女士,但他们都非常清楚,在心灵层面,只有彼此是可以完全信赖和依赖的人。
所以哪怕在演完之后精疲力尽,完全不想要再社交和应付,季铭依然愿意躺在那儿,舒适地和初晴聊天闲谈,这是一件舒缓压力,而不是增加压力的事儿。
挂掉视频,季铭入睡的时候就安稳很多了,迅速回蓝。
……
第二天他到剧院,准备晚上的表演,看到大家兴致勃勃的脸色,并不出乎意料,他只是好奇。
“怎么样?”
“你已经震撼了整个西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