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素以有点泄气,脚尖在地上蹭了好几下,“以前我没开脸时您还说过要给我建府的,您金口玉言,这会儿要赖么?把我留宫里,回头收生嬷嬷也给我来几针,您让我怎么办?”
皇帝想起懿嫔头皮有点发麻,前阵子古华轩来报,说疼得没辙了,叫验身的老宫人探手摸。
这头摁摁那头摁摁,最后挑刺似的挖出来三根。
女人争斗,下起手来比男人还狠。
他当时打心底里觉得可怕,眼下她提出来,他细一权衡,也不得不慎重的考虑。
防人之心不可无,宫里人多,谁能担保万无一失?她现在又拧,越不让她干的事闹得越凶,他怕她哪根筋搭错了,回头再吵着上古北口开腊肉店,那他可真招架不住。
他皱着眉头无比艰难的斟酌,“从古到今,没有哪个宫眷在外建府的。
”他看着她,“这个先例在朕这辈儿开了,朕可能会落个昏君的名头。
”
“大英河清海晏,天下人谁不知道您是明君,也不至于开个府就成那个名声了。
”她尽力的游说他,“要不这样,您把我像以前的宝答应那样处置了就成。
找个说法撵出去,外人也没什么可拿捏的。
”
这是在异想天开呢!皇帝觉得她尽出馊主意,“你和宝答应一样?你怀着皇嗣,要贬也不会打发出宫,北边地方多着呢,什么叫冷宫你听说过吗?”
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无礼,可是越临近生产,她心里的恐惧就愈发大。
她落寞的歪在圈椅里,手指头盘弄膝头的金錾珠香囊。
看他一眼,轻声道,“主子,您坐,坐下咱们好好说说话儿。
”
就那么一直捂着不是事儿,皇帝落了座,一脸肃穆,外邦使节朝贡都没这样捏着心。
他和素以一路走来坎坷,如今连孩子都有了,却似乎渐行渐远了。
这不是好兆头,原来插科打诨的多贴心啊,她是个脸儿盲,一直是懵懵懂懂的,他喜欢她那个糊涂样儿,像着了魔似的。
现在看她苦大仇深,他真觉得是自己一手毁了她。
后宫把她泡得没了本来颜色,她那身痞气哪里去了?忧心得多,困在这四方城里,抬头是万岁爷,低头是主子娘娘,她已经不是原来那只海东青了。
“我一直觉得对不住你。
”皇帝说,没有抬头看她,“我嫌人生太凄凉,非要拉你作陪,目前看来,似乎是害了你。
”
外人眼里他一路高歌,应该是花团锦簇的。
人间帝王,要什么没有?可是总有一处那么冷清,摸不着,也填补不上。
素以知道他的心,摇摇头道,“您别这么说,能跟着您,我这一辈子没白活。
只是有一桩,我自己想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和您开口。
宫里易子而养是老例儿,您知道吧?”
她小心翼翼的审视他,皇帝嘴角微沉,“是,我知道。
”
“我有私心,不想和孩子分开。
主子,这孩子是我十月怀胎得来的,为什么不能母子相亲?”她垂首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