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随着他看来,缓缓地将函面背了过去,但觉哥哥猜到了这是灵鸢的来信,也便笑着主动说了出来。
“哥认出来了?是灵鸢。
”
程泽安怔了一下,愕然抬眸,看向妹妹,面上讶色乍现。
“灵鸢?”
程梨莞尔一笑:“是呀,她袖口上常绣一只小小的鸢,哥没发现?”
程泽安再度敛眉,像个老伯伯似得弯着腰身过来,抬手将那信函翻过,又看了看:“你说这小鸟是鸢?”
程梨被哥哥逗笑,拿着帕子轻轻掩了下唇:“是呀!”
程泽安直起身,摇头:“我不知道,我怎会往人家小姑娘的袖口上看......”
程梨想想也是。
她本来也不知,因着和灵鸢朝夕相处过阵子,方才知道。
她几乎每件衣服的袖口上都会绣上一只小小的鸢。
程梨道:“那哥刚才怎么好像认得似的?”
程泽安早站直了身子:“我是看着有些眼熟,但不是在灵鸢的袖口上,是别人,你哥我,还没那么龌龊,没事乱看人家小姑娘的袖口。
”
程梨奇道:“别人的袖口?”
程泽安“啊”了一声,而后正色:“哥在叶庭筠的袖口上看到过这只鸟,前阵子他不是围剿了宁阳王,救了我!归回的路上一起睡过两宿,那时看到的。
”
罢笑:“你说他表面瞧着寒面凝霜,铁骨铮铮,冷酷的很,却在袖口上绣了个可可爱爱的小鸟,是不是很好笑!”
程梨乍听顿了下,旋即也笑了出来:“确实让人意想不到。
”
她见过叶霆筠,知道他什么样,很难想象,但转念:“或是有着什么特别的含义?”
程泽安笑道:“阿梨猜对了,听他近卫说,这事和她妻子有关,他妻子喜欢在他和孩子的袖口上绣小鸟,但据说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死了,死了后,他便开始自己绣,想念亡妻吧。
”
程梨听罢心中有些难过:“想不到,竟是个痴情之人。
”
程泽安道:“是啊!”
接着转了话题,小声道:“萧怀玹有没有再来纠缠阿梨?”
程梨听到他的名字,眼中明显有了些许变化,摇了头。
程泽安站直身子,没说话,但心中知晓,他可不是没来,相反,没少来,只是,没敢进来罢了。
有一夜,程泽安看到一辆马车在他家附近转了足足三十几遍,折腾了两个多时辰,走后他特意亲自跟了上去,瞧得清楚,驶向皇宫了,不是他萧怀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