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和顾莞不一样,我对你,不是家人的爱,哥哥的爱,我在她面前可以保持理智,对你却不可以。
”顾臻隐叹,“你只要离我近一点,我就抗拒不了你,无论是接吻、拥抱、还是......”他停顿,亲了亲她发红的眼睛,“我都做不到发乎情止乎礼,我无法自控我的私心,真正的我,根本放不下你。
”
“我总以为,我走的每一步,都不会后悔。
唯独一件事除外,就是十二年前,和你以那样的方式分开是我的自以为是,让你这么难过。
”
顾臻谈及父母:“我的妈妈,在我爸爸出事后,坚定地和他站在一起,我看到她怎么样放弃她热爱的史学研究,怎么样被迫害,怎么样自杀。
如果可以,我希望她什么都不知道。
”
“我记得小时候,妈妈和我讲明史,她告诉我,我们在历史的表面发现的,不过是个人的私欲,历史背后的理性,却在玩弄人的情欲,使他们为了追求自身的利益,你死我活的争斗,从而促进它目的的实现。
”
“我问她,这些权倾一时的人,就像戏台上表演的小丑一样吗?她说,是的,然而更多的人,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能在历史上留下一道血迹。
”
“我的爸爸妈妈,成为了这样的人,包括宋庆年、甄旭嵩、还有我,大概不能除外。
所以,即使这些无意义的争斗是必须做的,我不想你也参与。
”
“你不是拖累,茫茫,不管你站得高还是低,你都让我觉得很骄傲。
”
麦茫茫的视线一片模糊,她伏在顾臻的肩膀哭泣,有无数的话要说:“我不想......”但是最后她只重复着说,“我爱你。
”
世人中只有两种人,要么靠极大的失望活着,要么靠极大的希望活着,也许,她两者合一,同时具备。
“我知道。
”顾臻揽着她,低声道,“我也是。
”
从他拿着那一枚戒指,抑或更早之前,他就应该知道了这已经足够他推翻那个矛盾的自我。
麦茫茫好一会才缓过来,停止之后,她涩声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顾臻紧抱她,语意坚执,“这一次找到,就再也不会放开了。
”
顾臻怀抱的温热贯通她的血脉,麦茫茫渐生安定,只眼里余下微潮:“你又在骗我,万一你......”
“我答应了你,就不会让自己有万一。
”顾臻吻她的额心,“给我一点时间,会结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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