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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风陵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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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单看外表,常伯宁是谪仙白鹿一样的人。

     非是出席东皇祭礼、天榜之比一类的重要场合,他极少戴冠冕,要么用发带将长发简单斜绑,要么散发,择出一条单辫结成麻花状,温驯地搭在右肩上。

     因为眼睛天生畏光,常伯宁眼前时常覆挂一层透明眼纱。

     他说话时,一阵风过,眼纱迎风飘摇。

     文润津不觉凝噎。

     端容君儒雅异常,说话声音也不高,轻声细语的,可看不清眼纱下的眼神,文润津也不敢轻易去猜他的心思。

     常伯宁微微歪头。

     他只是想问个缘由,没想到文道长会这般噤若寒蝉。

     他有点头疼,索性把壶放下:“为何?” 文润津抢先认错道:“是小女慎儿骄横无理。

    ” 这话说得倒有几分真心。

     文润津确实觉得,是文慎儿太不识大体了。

     前些日子,风陵突然传出音讯,说是云中君封如故想求一个道侣双·修。

     不论他年纪轻轻便得“君”号的地位,也不论各道门欠他的天大人情,云中君的天赋与道行谁人不晓,道门中人只要与他双修,不论男女,都于修行有大大的裨益。

     虽说公开征集道侣一事,听起来实在匪夷所思,但既是封如故做出来,那便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各家都请了冰人登门,送上适龄女子画像,夸得天花乱坠。

     封如故收了画像,择来择去,择定了文慎儿。

     二人生辰八字契合,家中尊长又赞同,于是,自然而然,好事将成。

     谁想,万事俱备,却在文慎儿这里出了岔子。

     文慎儿年方十八,又生来美貌,心高气傲,父母不经她允准,取了她的画像去给别人品头论足,她怎受得了这等侮辱? 她气冲冲上了风陵的“静水流深”,要见封如故讨个说法。

     结果,她等了足足两个时辰,砸了一套茶盏,甚至按剑闯入了卧房。

     眼见到封如故在内间酣然安睡,文慎儿只觉自己被大大轻慢了,指着封如故痛骂一顿,回去就上了第一回吊,宁死不嫁。

     听完事情前因,常伯宁道:“这便是师弟不妥了,怎能这般怠慢文姑娘。

    ” 文润津憾道:“是我们把女儿宠得没了边际。

    ” “罢了。

    ”常伯宁接过被退还的聘书,态度温文尔雅,倒不像生气的样子,“文姑娘不愿,我们自是没有强人所难的道理。

    ” 见常伯宁未曾发怒,文润津舒了一口气,脑中却又开始谋算另一桩事。

     两家现在是关起门来说事,文润津当然乐得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可这婚事也是定了些时日的,道门中知之者甚多,一旦公之于众…… 若是说自家主张退婚,难免被人嘲笑;若是如实道来,女儿云英未嫁,又难免落得个难相与的名声…… 思来想去,文润津冒了个不能与人道的主意。

     ——哪怕救过那么多人,封如故依然是那个封如故。

     自傲、孟浪、蛮横、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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