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吗?”
“那个老板说,前台小姐有说过,当时刚开始进来登记的只有当事人和其他两名男子,那女孩是事后才被带进宾馆的。
虽然当时觉得奇怪,但是看他们醉醺醺的,前台小姐估计是不想生事端,所以也就随他们去了——真是的,什么破宾馆,连个监控录像都没有。
”
“明天你再去一趟跟对方沟通,尽量说服她出庭作证,证明当时我们的当事人已经不省人事。
”
“是……对了。
”黄雅琳又折回来,“您要的蛋糕已经送来了。
”
严展晴一怔,随即恍然大悟。
该死,差点把父亲的生日忘了。
严展晴看了下时间,五点不到,现在到超市采购,回家再料理,虽然匆忙,但时间应该够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会儿,严展晴往超市赶去。
医院里,温霖刚刚看完病人,他端着杯子站在窗前,面容平整无痕,在旁人看来似乎在享受这一刻难得的宁静。
“温医生,累了好几天了不赶紧回家休息去,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在这边欣赏医院的风景。
”同事调侃。
温霖勾勾唇没说话,抿了一口茶。
这时,指上的那抹银色跃入眼底,她的话又在耳边回响——我跟温医生……没有任何关系。
意料之中的答案,只是听她这么说出来,如此失落,甚至有一点心痛的感觉都是意料之外。
温霖有一丝茫然,是自己太贪心了吗?
城市的另一端,等严展晴采购完毕驱车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爸爸,生日快乐。
”严展晴用哄小孩的姿态拿着蛋糕在老人的面前晃了晃。
“谢谢闺女。
”
“您等着,我给您做大餐去,很快就好了。
”说完,严展晴就拿着采购到的食材往厨房走去。
“要不要爸爸帮忙?”
“当然不用了,您坐着就行,我今年有练的,保证您赞不绝口。
”她难得地夸海口。
这是严展晴立的规矩,每到父亲的生日和父亲节的时候,严展晴都要为父亲亲手做一顿饭,其间还不允许老人插手帮忙。
虽然严展晴做出来的东西总跟菜名不一样,但是每次老人都很给面子,今天吃不完下一顿再吃,绝不浪费。
“对了,”想了想,老人开口问,“温霖呢?今天又加班吗?”
严展晴的动作顿了一下,在那些压抑的情绪重新占据胸口时,她将几缕落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后,回过头笑笑地说:“可能吧,他最近一直挺忙的。
”
“那今晚就不能叫他回来一起吃饭吗?”老人的脸上有一点失望。
严展晴下意识地摸了下额头,有些为难。
最后还是违心地说:“我待会儿给他打电话。
”
“好,好啊。
”老人一听,脸上的表情一下子阴转晴。
“那您别打扰我了,好好在客厅里等着我的大餐。
”说完,她把老人推出去。
一转身,嘴角的笑弧就消散了,待会儿好好哄哄父亲就好了。
她想,这比现在去打扰温霖容易多了。
其实平时严展晴炒个菜就很难得了,所以今晚要负责一桌子的菜,她跟以往的好几次一样,刚开始就手忙脚乱。
生日少不了长寿面,这也是最简单的一道料理。
可是严展晴最后硬是把细面线煮成了一锅浆糊。
火大了,水少了。
这不能怪她,一年一次,就算一年前练好了,到现在也生疏了,况且对于这种事情,她总是要比别人笨拙一点点。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严展晴在厨房里的动静也越来越大,老人在沙发上笑着摇摇头,明天又要打扫厨房了。
看着有些狼藉的料理台,再看看自己出炉的三道菜,严大律师真心觉得家庭主妇实在太伟大了,自己一定不能胜任。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严展晴连忙镇定自若地转身:“爸,不是说了,您别进……”
只是,当转身看到温霖时,严展晴忽然愣在原地。
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感觉,明明早上还一起吃过早餐,可是这一刻,两人却好似很久没见。
也难怪,因为他们各忙各的,似乎已经有几天没有好好交流过了。
“你……下班了?”严展晴的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
“嗯。
”他点点头,嘴角一如既往地带着笑。
沉默了一会儿,严展晴又说:“今天挺早的。
”
其实不早了,只是跟之前比起来今天算是早了,之前温霖到家的时候总是已经超过九点了。
这时,厨房里弥漫着一股焦味。
“什么东西焦了?”
温霖这么一提醒,严展晴才缓过神,她急急忙忙地关火、掀锅盖,谁知道蒸汽一熏,整只手火辣辣的。
东西糊了没事,严展晴的指尖还被烫得通红。
“我看看。
”温霖在意地抓过她的手。
她沮丧,注意力全部在那锅豆腐上。
“我的醋溜豆腐……”
温霖一看,好家伙,这哪是醋溜豆腐?她要不说他还以为是烤焦的土豆块呢。
温霖忍着没笑出来,严展晴垂头丧气的样子着实让他于心不忍。
“今天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叫上我?”温霖把她依依不舍的脸从失败的作品上掰过来,他微微低着头,跟她的距离有些近。
“我……我以为你在忙。
”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她的目光有些闪躲。
“再怎么忙,陪你给爸做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你看你,煮饭还是打仗啊。
”温霖撩开她额前的头发,神色自若地拭着她鼻梁上的油渍。
严展晴动也不敢动,脸渐渐发烫。
“来,我帮你。
”
话间,他撩起衣袖,娴熟地清理台上被严展晴制造出来的垃圾。
他一离开,严展晴就暗暗松了口气。
其间,她都不怎么敢正视他,很奇怪的,现在只要一靠近他,就觉得浑身不对劲,连心跳都控制不好了。
一桌子的菜,花样很多,鱼香肉丝、香菇豆腐、肉末蒸蛋、木须肉……明明在自己看来不大可能完成的料理,温霖却下铲如有神,而且还是在那些食材被自己已经毁了一大半的情况下……
“嗯,不错,不错。
”老人的称赞溢于言表,温霖笑笑没说话,严展晴不自觉地摸着额头,有些难为情。
怎么这家伙什么都会……不可思议。
“知道吗?过这么多次生日,就这次最开心。
”
严展晴一听,醍醐灌顶地看向老人,难道自己以前费尽心思做的东西就让您老人家那么食不下咽?太过分了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爸又不是在说菜。
”老人嗔笑。
瞥了温霖一眼,严展晴佯装镇定地吃着饭。
“爸爸说的是你跟温霖,呵呵。
”
严展晴的动作一顿,不敢抬头,这个心虚里不仅有对父亲的歉疚,还有在面对温霖时,那抹不知名的,蠢蠢欲动的情愫。
而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中,每每想到两人的法律关系,都会让她不自在。
“爸爸从几年前就开始许愿了,下次晴晴再给我过生日的时候,身边还坐着另一个人。
”老人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打量,笑容欣慰得不得了,“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
老人郑重其事地说着,温霖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他瞥了严展晴一眼。
不瞥还好,这一瞥眼睛就挪不开了。
淡淡的绯色一直蔓延到耳根,明明心乱如麻却又要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那种别扭的样子总是会让他的心口瞬间胀满,滋长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真是……
又咬嘴唇,她一心虚就这样。
心神微微一漾,温霖喝了口汤,收起脑子里的遐想。
“难得今天晚上这么开心,我们都喝一点。
”话间,老人已经起身去厨房拿酒了。
本来严展晴有点反对,但是主治医生都没说话,自己的反对好像也没什么立场。
“你们喝什么?红的还是白的?”
跟严展晴对视了一眼,温霖拿过红酒,也给严展晴倒了一杯。
“适当地喝一点对身体有好处。
”他说。
几杯酒下肚,父亲的话越来越多,几十年前的事情都翻出来说,兴致勃勃。
温霖和严展晴只是听着,有时候温霖会发表几句看法,但餐厅里大部分是老人的声音。
酒过三巡,老人的脖子渐渐红了,说话也越来越含糊,温霖见他有了醉意,便想跟严展晴商量送老人回房。
可一看却发现,严展晴现在的情形也没好到哪里去。
温霖兀自笑了笑,把老的先送回房。
出来时,严展晴已经不在餐厅,而是坐在沙发上,很安静的,看起来很乖巧,那种状态一看就不正常。
温霖好奇她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到底喝了多少,好家伙,喝了快大半瓶。
温霖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试探性地出声:“严律师,你还好吗?”
少顷,严展晴才缓缓地转过头,定定地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才点了一下头。
这样木讷的样子惹得温霖又是一阵发笑,自言自语道:“真是的,怎么喝那么多。
”
严展晴一听,很认真地回答:“你说可以喝的。
”
温霖一怔,随即搞怪地板起脸说:“可我只是让你适当喝一点,没让你喝大半瓶。
”
她一听,大概觉得有理,先说了声对不起,而后轻轻地笑起来:“好喝。
”
“……”
这一笑,让温霖愣了愣,跟平时的她不一样,她双颊潮红,微醺的双眸带着迷醉,被酒浸染过的双唇晶莹潮湿,带着诱惑的红。
心神微漾,温霖理智地在心里踩刹车。
“严律师,你该回房休息了。
”他忽然说。
严展晴却摇摇头,还变本加厉地把腿也伸上沙发,像孩子一般抱着双膝,尔后斜着脑袋看着温霖,浅笑道:“我们来聊天吧。
”
这倒稀奇,她醉酒的样子挺让他好奇的,按捺着胸口的躁动,温霖露出惯有的笑:“好啊,你要聊什么?”
思考了一会儿,她问:“你为什么当医生呢?”
“这个……”温霖也一副很认真思考的样子,“因为以前我爸爸身体不好,所以萌发当医生的念头。
”
严展晴又是一笑,难得地讲笑话:“孝子啊。
”
至此温霖发现,她醉酒很喜欢笑,笑起来傻里傻气的,又迷人得很。
话也比平时要多,但反应又慢半拍。
“你呢?为什么读法律?想要惩恶扬善吗?”温霖给自己转移注意力。
“嗯……不是,只是学法律的人普遍都比较自我,不会花心思在人际交往上,我不擅长那个……所以,我沉默一点也不会让其他人觉得奇怪。
”
“……”忽地,温霖觉得有些心疼。
严展晴还是笑着,但似乎有些心酸,并没有语气里那么无所谓。
“而且……”她的眼神恍惚,表情渐冷,“我想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