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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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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骤然便是电闪雷鸣。

     方才还方晴的天,却是要在此刻瞬时雨滴倾盆而下。

     凌祉怔怔地望着那小土包。

     他知道,里面埋的是聆风。

     息雨最在意聆风。

     不是因着它们两个生从一块同源命石。

     只是为着这一百三十年间的相伴之情罢了。

     霹雳划开了整个夜幕,照如白昼。

     雷声混着息雨的哀鸣。

     凌祉骤然惊醒。

     他所追寻的是天边明月,是可望而不可即之人。

     他所渴望之事,皆是泡影。

     而他,却失去了那个应当是他最如珍似宝的人。

     他倏地明白—— 原是什么心头皎皎明月、朱砂痣都不打紧。

     那不过都是虚名罢了。

     最真真切切在他身边之人,却因着他所谓的无情,再也不愿与他相见。

     萧云谏也曾问过自己:“凌祉,从前你做过的事情,可曾有一件是因为我——萧云谏?” 当时的他无言以对,唯有逃避。

     可如今,他整颗心已然明了。

     却是为时已晚。

     也许从前,他是曾将萧云谏视作画中人过。

     可后来种种,哪里不是因为萧云谏也鲜活地在他眼前、心底? 狂风暴雨随之而来,雨水倾落而下。

     滴滴答答落在息雨上,仿若它凄怆落泪。

    暴雨冲刷了所有过往。

     将凌祉独一人掩埋在伤痛之中。

     那时的阿谏,会有多么难过? 他是自己娇宠着长大的,又何时受过这般的羞辱? 他失了灵力,断了剑。

     离去之时满脸血污,自己甚至看不到他伤在何处,现在又如何了。

     他那时不敢瞧萧云谏的眼神。

     现下想来,恐也全然是对自己的失望吧。

     可是,晚了。

     凌祉俯下身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落在聆风上的雨滴。

     息雨不愿意离开此处。

     他又何尝不是? 若他寻到萧云谏,他定然—— 要将自己想通的事情,全然告知。

     萧云谏撑着下颌坐于窗前,望向窗外的大雨滂沱。

     凌祉一直去寻自己未曾归来。

     呆呆愣愣地看了许久,他才又骂自己道:“只当谁都如你一般,失了灵力?凌祉他又不蠢钝,怎会不知掐了结界挡雨呢?” 只是心不在焉的,总是不由自主地念到凌祉。

     自己的皮肤牵扯到面具,又是同样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没出息总是刻在心底的。

     楼下喧喧嚷嚷,小二惊呼了一声:“客官,您怎得没带伞出门啊?这淋得浑身都湿透了吧,我赶紧帮您张罗热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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