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铁王座服务的吗?琼恩·雪诺已不再觉得理所当然了。
“我可以提供马匹、补给、向导,确保您走到深林堡。
在那之后,您得自己去找史坦尼斯。
”很可能找到他插在枪上的头。
“当然,这有代价。
”
“代价,”莫尔蒙的乌鸦尖叫,“代价,代价。
”
“凡事皆有代价,不是么?”布拉佛斯人笑了,“守夜人想要什么?”
“首先是您的船,包括上面的船员。
”
“三艘都要?那我怎么回去?”
“我只借它们做一次航行。
”
“想必是一次危险的航行。
您说‘首先’?”
“我们需要贷款来撑到春天。
这些金子将用于购买食物,并雇船运到这里。
”
“春天?”泰楚叹口气,“这不可能,大人。
”
史坦尼斯怎么说来着?你讨价还价的本事比得上卖鱼的老太婆,雪诺大人。
你爹奈德·史塔克难道跟渔妇生出了你?或许他说对了。
他们花了大半个钟头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又花了一个钟头就条款达成一致。
纱丁端来的那壶热葡萄酒帮他们解决了几处棘手争执。
等琼恩·雪诺在布拉佛斯人起草的羊皮纸上签字时,两人都喝得微醺,各自心头都不太舒畅。
琼恩觉得这倒是个好兆头。
加上这三艘布拉佛斯船,东海望的舰队就有十一艘船了。
他已让卡特·派克征用了一艘伊班捕鲸船、一艘从潘托斯驶出的贸易划桨船,外加三艘破损的里斯战舰——被秋季风暴卷回来的萨拉多·桑恩舰队的残部。
桑恩的三艘船都亟需大修,不过到现在应该完工了。
十一艘船远远不够,但再拖下去,艰难屯的自由民估计等不到救援。
要么即刻起航,要么干脆别去。
还有,鼹鼠妈妈和她的信徒是否绝望到愿将性命交于守夜人之手呢?……
琼恩和泰楚·奈斯特斯离开书房时,天色已暗,空中又飘起雪花。
“看来缓解是暂时的。
”琼恩把斗篷裹得更紧。
“凛冬近在咫尺。
我离开布拉佛斯那天,运河已开始结冰。
”
“不久前,有三名我们的人路过布拉佛斯。
”琼恩告诉他,“一名老学士、一名歌手和一名年轻事务官。
他们护送一个野人女孩和她的孩子去旧镇。
你大概没碰见他们吧?”
“恐怕没有,大人。
每天都有维斯特洛人路过布拉佛斯,但大部分走旧衣贩码头。
铁金库的船停在紫港。
不过您要是想知道,我回去后可以打听一下。
”
“没必要,他们现在应该安全抵达旧镇了。
”
“希望如此。
这个季节的狭海最是危险,近来还有令人担忧的报告,说在石阶列岛有陌生船只出没。
”
“萨拉多·桑恩?”
“那里斯海盗?可靠情报说他回老巢了,另外雷德温大人的战舰也穿过了断臂角,无疑在回家途中。
这些人和他们的船都为我们了解,不是他们。
陌生船只……可能来自更远的东方……有种奇怪的传言提到了龙。
”
“我倒希望这里有条龙,那样暖和点儿。
”
“大人说笑,但请原谅我笑不出来。
我们布拉佛斯人的祖先乃是从瓦雷利亚和龙王的怒火下逃出来的。
我们从不拿龙开玩笑。
”
我想也是。
“抱歉,泰楚大人。
”
“没关系,司令大人。
我有些饿,借出这么大一笔款子让人胃口大开。
能告诉我餐厅怎么走么?”
“我带您去。
”琼恩做个手势,“这边请。
”
到了大厅,琼恩觉得不陪银行家用餐实在失礼,便让纱丁去取食物。
客人的到来勾起了守夜人弟兄们的好奇心,没当值没睡觉全都跑来,把地窖挤得暖暖和和。
王后和她女儿没出席——可能正在适应国王塔的居住环境——但布鲁斯爵士和梅格罗恩爵士在,他们向聚在周围的弟兄们讲述东海望和海对面的新闻。
王后的三名宫廷贵妇坐在一起,旁边有女仆和十来个仰慕她们的守夜人。
更靠门一点的地方,王后之手正朝两只阉鸡发起攻击。
他吸吮着骨头上的残肉,吃一口配一口麦酒。
看到琼恩·雪诺,亚赛尔·佛罗伦扔掉一根骨头,用手背蹭蹭嘴,懒洋洋地起身。
他腿脚弯曲,酒桶一样的胸膛,又生了对招风耳,模样十分滑稽,但琼恩知道最好别嘲笑他。
他是赛丽丝王后的伯父,也是首批随她皈依梅丽珊卓的红神的人。
他就算不是个弑亲者,也相去不远。
伊蒙学士曾告诉琼恩,亚赛尔爵士坐视自己的亲哥哥被梅丽珊卓烧死。
什么样的人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哥哥被烧死而袖手旁观呢?
“奈斯特斯,”亚赛尔爵士说,“司令大人。
我能加入你们么?”他没等他们回答就坐到长凳上。
“雪诺大人,恕我冒昧……史坦尼斯国王陛下信中提到的野人公主……她在哪里,大人?”
她在很远的地方,琼恩想,若诸神保佑,她应该已找到“巨人克星”托蒙德了。
“瓦迩是曼斯·雷德的妻子妲娜之妹。
妲娜难产死后,史坦尼斯国王俘虏了瓦迩及妲娜的儿子。
但她不是公主,不是你指的那种。
”
亚赛尔爵士耸耸肩。
“管她是什么呢,东海望的人都说这娘门儿长得挺标致,我想亲眼看看。
呃,女野人中有好些倔种,男人得把她们翻过来才能履行丈夫的职责。
大人若不介意,就带她出来,让大伙儿开开眼。
”
“她不是任人参观的马,爵士。
”
“我也保证不数她的牙。
”佛罗伦咧嘴一笑,“哦,别担心,我会按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