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但我也会弹别的咧。
”他摇摇头。
“好啦,重要的是,我们终于有了线索,我敢打赌,这下你很快就会见到索罗斯和闪电大王了。
”
“你是他们的部下,他们干吗还躲着你呀?”
对此,七弦汤姆翻翻白眼,回答的是哈尔温,“这不叫‘躲’,小姐……贝里伯爵东奔西走,很少透露计划,这样无人能出卖他。
迄今为止,已有数百人,甚至数千人向他宣誓效忠,但我们全跟着他并没好处,只会耗光这片土地的资源,或被敌军一网打尽。
相反,分散开来,就能同时攻击十几个地方,并在敌人作出反应之前撤离。
就算我们中的一员被抓住,接受询问,无论对方怎样动手,也无法了解到贝里伯爵的动向。
”他犹豫片刻。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接受询问’?”
艾莉亚点点头。
“是的,我认得记事本,还有波利佛、拉夫他们。
”她把神眼湖畔那间仓库的事说了出来——她和詹德利就是在那儿被抓的——还讲述了记事本提的问题。
“村里藏有金子吗?”他总如此开头,“银子和珠宝呢?存粮呢?贝里·唐德利恩伯爵在哪儿?有哪位村民帮助过他?他离开后去了哪儿?他身边有多少人?其中有多少骑士,多少弓手,多少步兵?他们装备如何?有多少人骑马?有多少人受伤?可曾见过其他敌人?他们又有多少?什么时候见着的?他们举着什么样的旗帜?他们去了哪儿?村里藏有金子吗?银子和珠宝呢?贝里·唐德利恩伯爵在哪儿?他身边有多少人?他们去了哪儿,你说不说?”想到这里,她仿佛再次听到那些惨叫,再次闻到鲜血、粪便和焦肉的臭味。
“他总是问同样的问题,”她认真地告诉土匪们,“但每天问的方式都不一样。
”
“小孩子不该有如此遭遇,”哈尔温耐心等她说完,然后评论道,“我们听说魔山在石磨坊损失了一半部下,没准这个‘记事本’此刻正沿着红叉河漂浮,被鱼儿咬掉脸庞咧;如果不是,那他们又多一项罪状需要偿还。
大人说了,事情的起因是首相派他去惩罚格雷果·克里冈,他也一定会完成这项任务。
”他拍拍艾莉亚的肩膀,以示宽心。
“快上马吧,小姐,去橡果厅要骑一整天,好在到达之后我们就能住进房间,吃上热腾腾的晚饭。
”
他们果然骑了整整一天,夜幕降临时,才渡过一条小溪,抵达橡果厅。
这座巨大的橡木堡垒有石围墙环绕,城主随封君凡斯伯爵外出打仗,因此大门紧闭,并上了闩。
城主夫人是七弦汤姆的旧识,安盖说他们曾是恋人。
这名弓箭手通常和她骑在一起,队里除詹德利之外,就数他的年龄和她最接近,他也常给她讲多恩领的风情,却从不乱开玩笑。
他不是我朋友,只是来监视我的,确保我不会再逃走。
艾莉亚懂得如何洞察真相,多亏西利欧·佛瑞尔的教诲。
斯莫伍德夫人待土匪们相当友善,但她谴责他们将小女孩拖进战争的行为。
柠檬无意中透露艾莉亚是贵族之后,她显得更为愤怒。
“谁给这可怜的孩子穿上波顿家的破衣服?”她质问,“这纹章……看到胸口的剥皮人,许多人会立刻吊死她。
”于是艾莉亚被不由分说推上楼梯,按进浴盆里,用滚烫的热水清洗。
斯莫伍德夫人的女仆们搓得用劲,仿佛真要剥她皮似的,水里面有东西很香,闻起来是花的味道。
洗完后,她们坚持要她换上女装:棕色羊毛长袜和轻薄的亚麻布衬衣,外罩淡绿裙服,裙服上身用棕色丝线绣满了橡果,褶边里也有。
“我姨祖母是旧镇圣堂的修女,”斯莫伍德夫人监督女仆们替艾莉亚系上裙服背后的缚带,“战争开始时,我把女儿送去那边,等她回来肯定穿不下这些衣服了。
你喜欢跳舞吗,孩子?我的凯瑞琳跳得很可爱,她的歌声也很美。
你呢,你喜欢做什么?”
她在草席上蹭蹭脚指头,“……针线活。
”
“哦,看不出来,你是个好静的孩子呀?”
“呃,”艾莉亚道,“我做的方式和别人不一样。
”
“不一样?我总觉得针线活儿特别需要宁静细心。
你瞧,诸神赐给我们每人不同的天赋和才能,我们就该把它用好。
我姨母常说,无论做什么,只要做到认真二字,发挥出自己的潜力,就等于是一次祈祷。
这是个有趣的想法,对吧?希望你下次做针线活时记得这一点。
你每天都做吗?”
“每天都做,直到弄丢了缝衣针。
新的不如原来的好。
”
“唉,非常时局,大家都得将就将就。
”斯莫伍德夫人仔细审视裙服,“你看上去是个像模像样的小淑女啦。
”
才不是淑女,艾莉亚想告诉她,我是冰原狼。
“我不知你是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