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爵士说去,我与怪物之间无话可谈。
”
詹姆大叫大嚷:“怪物?在水下面?柳林里?啧啧,可我没带剑呀!”
“我指的是那个亵渎亲姐、杀害国王,并将无辜儿童扔下高塔的男人。
”
无辜?那坏小子在偷窥我们。
詹姆只想和瑟曦好好独处一个钟头。
北地之行是场折磨:天天看到她,却不能碰她,每晚都见酩酊大醉的劳勃跌跌撞撞地走向吱吱作响的大轮宫,爬到她床上。
提利昂尽全力逗他,但那远远不够。
“提到瑟曦时礼貌点,妞儿。
”他警告她。
“我叫布蕾妮,不叫妞儿。
”
“哈,还关心怪物怎么称呼你呀?”
“我叫布蕾妮。
”她像猎狗一样顽固地回答。
“布蕾妮小姐?”对方的不自在令詹姆好笑,“布蕾妮爵士?”他乐了。
“不,我不那么想。
你可以用皮带、织物把一头母牛从头到尾打扮好,还给她穿漂亮的丝衣当铠甲,但那并不意味着可以骑她上战场哪。
”
“詹姆表哥,求求你,别这么粗鲁。
”斗篷下,克里奥爵士穿了件罩袍,上绣佛雷家的双塔和兰尼斯特家的雄狮的四分纹章。
“路还很长,我们不能总是争吵不休。
”
“想吵的时候我只用剑解决,老表,我和女士聊天呢。
告诉我,妞儿,你们塔斯的女人长得都跟你一样逊吗?我真为那边的男人遗憾,在海中央沉闷的岩石上居住,或许一辈子都不认得真正的女人。
”
“塔斯是个美丽的岛,”妞儿边用力划水边咕哝,“蓝宝石之岛。
给我安静,怪物,否则我塞住你的嘴巴。
”
“瞧,她才真够粗鲁,不是吗,老表?”詹姆问克里奥爵士。
“我看她还有钢筋铁骨,事实上,没人敢当面叫我怪物。
”尽管在背后都那样说,我毫不怀疑。
克里奥爵士不安地咳嗽两声。
“布蕾妮小姐无疑听了很多关于凯岩城的流言。
史塔克家不能在战场上打败你,爵士,所以散播恶语放冷箭。
”
他们在战场上打败过我,你这没下巴的笨蛋。
詹姆会意地笑了,人们可以从这样的虚伪笑容中解读出不同的含义。
表弟克里奥爵士是真正吞下了那些狗屎,还是在竭力讨取欢心?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诚实的笨蛋还是无耻的马屁精?
克里奥爵士笑着续道,“有人竟相信御林铁卫会出手伤害孩子,他们根本就不明白荣誉的含义。
”
马屁精。
说真的,他后悔将布兰登·史塔克扔出窗户。
那孩子奄奄一息时,瑟曦向詹姆没完没了地抱怨。
“他才七岁,詹姆,”她痛斥他,“就算明白看到的事情,我们也可以吓吓他,让他闭嘴。
”
“我不知道你想——”
“你从不用脑子。
如果那孩子醒来告诉他父亲——”
“如果!如果!如果!”他拉她坐到膝盖上,“如果他醒了我们就说他在发梦,在骗人,倘若情况不妙,我宰了艾德·史塔克便是。
”
“宰了艾德·史塔克?你有没想过劳勃会怎样?”
“劳勃想怎样就怎样,我又不怕他,连他一起杀,歌手说不定会写首名叫《瑟曦的阴道之战》的歌呢。
”
“噢!滚开,詹姆!”她暴跳如雷,挣扎着想站起来。
他反而吻了她。
起初她试图反抗,接着便将嘴巴顺从地张开。
他记得她舌尖美酒和丁香的味道。
她颤抖着。
他扯开她的裙服,撕裂丝绸,露出乳房,再没人去管史塔克家的孩子……
事后瑟曦还惦记着那小孩,然后雇了凯特琳夫人说的那个人去保证他一睡不醒?不,想让他死,她一定会叫我去,至少不会雇如此拙劣的杀手。
下游,初升太阳的光芒照耀在清风吹拂的河面上。
南岸都是丰润的红土,如道路般平整。
条条小溪汇入大河,被浸没的腐败枝干靠在岸边。
北岸是一片荒野,耸立的山崖足有二十尺高,上面长满桦树、栎树和栗树。
詹姆发现前方高地上有座瞭望塔,正随船桨的划动而变高变大。
但在到达之前,他就明白那儿已经荒废,塔身历经风吹日晒的石头上爬满了玫瑰花。
风向改变时,克里奥爵士帮那肥妞儿升起帆。
这是块红蓝条纹的硬三角布,徒利家的色彩,若遇上兰尼斯特家的部队肯定招惹麻烦,但这是他们仅有的帆。
布蕾妮掌舵。
詹姆扔出下风板,移动时铁镣嗒嗒作响。
之后,行船速度快多了,风向和潮流都顺着他们。
“你何不把我交给我父亲?大家乐得节省路程。
”他指出。
“凯特琳夫人的女儿人在君临,我誓死也要带回她们。
”
詹姆转向克里奥爵士,“表弟,匕首给我。
”
“不行,”女人紧张起来,“决不给你武器。
”她的口气如磐石般毫不妥协。
她怕我,即便是戴铁镣的我。
“克里奥,看来不得不请你为我修面了。
别动胡子,把头发剃掉。
”
“剃成光头?”克里奥·佛雷诧异地问。
“全国上下众人皆知詹姆·兰尼斯特是个无须的金发骑士,一位留着肮脏黄胡子的秃头也许不会引人注目。
当我戴着铁镣时,宁可不被认出。
”
这匕首并不具备应有的锋利。
克里奥拿它狠狠劈砍,锯开纠结的头发,将其扔到一旁。
豪奢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