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绸缪,他愉快地等待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为血中奔突的豪情找到最后的出口。
秦礼回到伦敦,和庄敛商量猜测并世的真正意思,也许不过是时代华纳和美国在线那样的公司合并,狐族一个世纪来构筑的商业王国,说不定可以更上一层楼。
庄妈妈痛哭安稳现世将逝。
长老会在数钱。
谁都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除了南美。
维多利亚码头。
万吨货轮&rdquo赞美号&rdquo将要出航,水手长在做最后的检视,正准备下解缆命令的时候,身边眼尖的水手忽然狂叫一声:&ldquo看桅杆!&rdquo
桅杆上,垂下两个人&mdash&mdash两具男人尸体,血淋淋的&mdash&mdash明明前一秒钟还什么都没有。
善攀缘的水手爬上去,也不见他们身上有绳索,像是被黏在桅杆上一般,怎么拉也拉不下来。
海风吹来,尸体随风飘荡,全身惨白,塌软下去,所有的血都被吸干了。
脸容扭曲,五官错位,隐约带着极端恐惧和痛苦之色,生前仿佛受尽了非人的折磨。
甲板上喧哗一片,警车声音远远传来。
岸边围满了旁观的群众。
谁也不会注意到我穿着白色的孝衣,素面朝天,在远远的角落里抬头看晴朗风日,细细回想昨晚的屠戮。
从我娘房间中残存的味道着手,世上没有人能够逃过银狐的追杀。
我动了本相,破了修道族类不得枉杀凡人的天条,带着深入骨髓的恨意,利爪每切入那恶贼的身体一分,就泯灭一分对人类的爱。
我不会回狐山,是战是和,我都无法接受那命运,娘给我的温暖记忆还在,我仍不愿意大千世界,人与非人,都遭受如那一晚的痛彻心腑,生不如死。
然而我更不会再信任人类,直到世情历尽,上天给我足够的幸运,重新找回天真未泯时的信心&mdash&mdash当连所有的真相都看清。
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不愿去,不愿归。
我将踏遍千山万水,慢慢挖掘心中通灵的那一半,指引我透过迷雾无常,永无所失,永无所憾。
或许终生不得,我便终生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