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他给了我肯定的答案,还补充了一句:&ldquo奇怪,今天来得不但快,而且一批比一批强,好像提前有埋伏一样。
&rdquo看看四周的天色,他沉吟不定,&ldquo难道附近还有强敌?&rdquo
我从不知道小白沉思的时候,神色是这样庄严的,好似我们供奉在狐山上的祖先金刚像,安详慈悲,无笑无嗔,深不可测。
我仰慕地看他,心里不禁开出点点的花儿来。
白弃对我突如其来的花痴心思一无所知,他只是喃喃自语,四周巡视,然后挽起我的手臂:&ldquo我们走吧。
&rdquo
我斜睨他:&ldquo去哪里,开房吗?&rdquo
他很纳闷:&ldquo去异灵川啊,没时间休息了,你累了的话我背你吧。
&rdquo
唉呀,狐狸不解风情,沾染了人类的灰。
我只得认命,软软地向地上滑去,小白二话不说,像摔麻袋一样,在空中抡了一个好大的圆圈,然后&ldquo啪&rdquo的一声,把我丢在他背上。
我把脸贴在他的背上,闻到他身上有一种金属的香,肃杀凛冽,却又意外地温柔。
颠簸了两下,是小白撒开腿脚在飞奔吧?他双手环抱住我,稳稳当当,舒舒服服。
我迷糊地想,我妈现在做什么呢,吃饭了没有?不知不觉地,便沉入了梦乡。
我很少做梦,童年时的梦境无论如何不清晰,但每有所梦,醒来时身边动辄就围着一批人,状甚紧张。
后来族中长老郑重地告诫过我,一旦做梦,必须立刻通报上去,不得有任何隐瞒。
我后来成为著名的愤青,与此不无关系。
渐渐的,我不再做梦了,即使在人间,没有人对我做梦有兴趣的时候。
今日也不例外,虽然小白的背比一切睡过的床榻都更安稳舒适,我只在最初蒙眬的时候,脑海中掠过一个自己的形象&mdash&mdash或者说,很接近我自己的形象&mdash&mdash一只银色的狐狸,在黑色大地上狂奔而去,身后隐隐约约,大地破碎,天空崩裂,漫山遍野燃烧着大火,一切事物灰飞烟灭。
我恍惚看到这样一个景象,便再无意识。
这一觉睡得如此香甜,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睡在硬板床上,浑身酸痛。
妈,妈,我下意识地喊。
第二声出口,一阵惆怅已经占据了我的心。
身下多么硌人啊,怎么可能媲美我家那张水床。
缅怀着好日子我爬起身来,一眼看到小白在对面的太师椅上盘腿坐着,手里翻来覆去地把玩着一样东西:弧形的,金色,小巧精致,上面印了字,但是看不清楚是什么。
我走过去敲他一下:&ldquo谁送的定情信物?&rdquo
小白轻轻挥了一下,一道金色弧光划过:&ldquo从第八批异灵川杀手那里捡到的,特急任务牌。
&rdquo我劈手抢过那玩意儿,什么字居然我看不懂,假古董吧?小白又把它抢回去,没好气地瞪我一眼:&ldquo别乱动,我正琢磨呢。
&rdquo
我没趣地坐在他面前,打量一下四周。
这里像是古装电视剧里的客栈啊?太师椅,高几,木床加大纱帐,一眼望去,还有一个马桶藏在床后,煞有其事的。
我大为惊奇:&ldquo小白,这是哪里啊?&rdquo
&ldquo客栈。
&rdquo客栈?小白啊小白,你竟然可以把我介绍进影视圈演古装片吗?快告诉我要扮什么角色啊?我都可以的,徐娘还是少妇?丫头还是老鸨?我会变化!
小白觉得我的花痴发得不可思议,因此冷冷地一摇头,说:&ldquo不,是真的客栈。
&rdquo
对这&ldquo真的&rdquo二字,我一时候摸不着头脑,站起来把门一打开,过道上迎面走来一个小二。
白布包头,一身短打,手里托着个空空的黑漆盘子,风一样走过去。
我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