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斑驳的情绪不断腐烂锈溃,终于直击问题核心。
她又期待又失望地抬起眼睛,“所以,也不会有人说,我喜欢你肚皮上吉光片羽般的妊娠纹,我喜欢你眼角的年轮和树皮般皱起的肌肤。
”
她才不要抱有这种期待呢。
就算有人说了,也是假的,因为她自己都不觉得美。
就这么想着,对面的男人果然说:“有......”石墨呼出凶重的酒气,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怕她不信,又说了一遍,“有的。
”
岛台仅一壁宽,他们相向而坐,呼吸交互。
秦甦盯着他迷醉的眼睛,一再确认,在他迷醉的色/情表情中,怀疑这厮刚刚压根没听清自己的话,还傻笑呢,笑个屁啦。
她手一抬,将那张被欲望浇灌的俊脸拍开,沮丧地负气,“男人......”喝多了就爱说大话。
石墨在冰凉的岛台趴了会,意犹未尽般手又碰上了啤酒,手被抽了记疼。
秦甦贤惠地洗完碗,清理流理台,将垃圾分类打包。
整理完毕,她靠在冰箱,盯着石墨宽厚的肩背发呆......
*
Loft是真好,emo时仰头一躺,天高地阔。
秦甦学石墨上次的动作,一腿打直一腿弯曲,懒洋洋卧躺沙发,发了好会呆。
直到耳边寂寞,打开app听起德云社来。
正咯咯笑时,厨房椅子划拉过瓷砖,石墨扶着墙走出来,昏沉地看向她,“怎么没叫我?”
“叫你干嘛。
”她小声嘟囔,手机里观众的魔性笑声响起,她眼睛一亮,朝他招招手,“石黑土,听相声吗?”
她不会搞投影,等石墨一卡一顿地给她调好,她从二楼方便完出来,想了想,还是下楼和他坐在了一张沙发上。
石墨盯着郭德纲那张饱满的西瓜子脸,表情迷惑,“你喜欢看这个?”
“是啊!票可难抢了!”她不抱有期待地在干净地茶几溜了圈目光,丧气地说,“要是有瓜子就好了。
算了......”她拿起个软枕垫在腰后,又抓起个抱在怀里,十分惬意。
“好特别啊......”
“哪有你特别,居然在自己家喝多。
”
“我没喝多。
”
“喝完都趴那儿了,还没喝多?”
“我一直在等你叫我。
”谁知道居然去听相声了,还哈哈哈哈,笑得老大声。
秦甦噗嗤一笑,斜睨他,收回眼神又没忍住,抬手戳了戳脸颊的酡红,“都喝成这样了......”她将食指圈进手心。
哇,触感真舒服。
石墨歪在沙发,扯掉两颗扣子,指了指胸口,“我喝酒很容易红。
”
“听说这是肝代谢酒精能力不足。
”她严肃。
“我爸也这样,不过他的工作不用喝酒。
”他则不行,应酬场合很难避免。
“哦......”她挪近了点,明知故问,“你爸是做什么的?”还像模像样地指了指肚子,“我帮群众提问的。
”
石墨疲惫地抬手,拽了枕头,倒在她身边,“他是研究气象的,”怕她不清楚补充道,“应用气象学。
我做金融也是受他影响。
”
“哦?”
“我小时候,他在偏僻的天文台工作,方圆几十里都没什么建筑,常年不着家。
我以为我们家生活很艰难,所以想挣很多钱,把他留在城市。
”
秦甦问,“那你梦想成真了吗?”
石墨笑,“你说呢?”
“那挣到大钱了吗?”
他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