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弱得甚至都无法造成威胁——发出质疑时,他却无视她,就好像她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抓着自己的裤腿,因为蛋筒冰淇淋掉在地上而哭闹。
他显然认为她会跟上来,像自己腿边的狗那样。
她没有。
约瑟夫·林奇站在无限房间之中。
灯光在闪烁,警报声的尖叫刺入他的耳朵。
但他是房间里的二十多个人中唯一一个注意到这点的。
在过去三十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唯一一个注意到任何事情的人。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圣殿骑士用来引诱或威胁他,让他进行合作。
他杀死了他所爱的人,以保护她不受他们的侵扰,而他的儿子似乎就这么从地面上蒸发了。
约瑟夫也小心地没有与任何人成为好友,这样圣殿骑士就不会利用他的哪个病友来施加影响了。
他从未自愿进入过阿尼姆斯,而很快便因此而付出了代价。
但他是个顽固的人。
他的妻子喜欢微笑着这么说他。
他紧抓着对她的记忆,包括她如何离开这个世界的记忆,仿佛紧抓着一把刀的刀刃。
这很痛苦,极度地痛苦,而正因为如此痛苦,他才如此紧紧抓住它不放。
现在,他再也不用紧抓住任何东西了。
他的儿子来了。
超出所有的祈祷、所有的愿望、所有的奢望和梦所能够希求的,卡勒姆找到了他的父亲、并理解了他。
他的儿子很强大——那是因为她在他体内,约瑟夫想着,稍稍露出了微笑,与此同时他周围的整个世界,这个有序得不可置信的世界,开始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他不再需要为卡勒姆担忧了。
那个男孩——不,他已经是个长大的男人了,而这个男人已经选择了自己的道路。
约瑟夫紧抓着他的刀刃,那把他曾深刺入他所爱的人的喉咙的刀刃,那把卡勒姆压在他喉头的刀刃,那把卡勒姆还给他的刀刃。
现在,一切都回归到了原点。
约瑟夫听到警卫们来找他了。
他不用看见他手中拿着的一英尺长的钢刀,就能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他能听到刀刃短促的响动混杂在男人坚定的脚步声中。
当这个将成为他的凶手的男人走到他身后时,卡勒姆转过身,平静、随意地,将他的刺客之刀刺入那人的身体。
儿子给自己最后的礼物,约瑟夫·林奇终于能够像妻子一样,为信条而死了。
现在有三个人向他冲去。
杀掉第一个人轻易得有点可笑——然后是第二个。
但是,也许是无可避免,第三个警卫溜到他的身后,锋利的刀刃深深刺了下来。
痛苦是一种礼物,让约瑟夫在这很长、很长的时间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还活着。
警卫抽出刀,滚烫的红色血液顺着约瑟夫的身体侧面流了下来。
我的血不是我自己的,他想道。
随后,当刺客约瑟夫·林奇,感受到那最后的强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