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子承父业这种行为,是吗?”
瑞金给了他一个微笑。
这个微笑迷人、久经练习、从头到尾都是假的,但卡勒姆敢打赌被它骗到的人不止一两个。
“是的,”索菲亚的父亲说道,并带上一声轻笑,“如果我们给你造成了某些不适,我非常抱歉。
有什么我能够为你做的吗?”
“给我两块新毛巾,谢谢。
”
那个不带任何真诚感情的温暖微笑再一次出现了:“我肯定能找人为你办好的。
”
“既然都说到这个了,你放我从这里出去怎么样?”
现在这个笑容里不再带有任何的愉快了。
瑞金的双手插在口袋里,缓缓地走到长长的、没有靠背的长椅边,坐了下来,双手伸开搭在两边。
“这事我可以安排。
”他带着假意的后悔说。
随后,那个假笑变化了,变得揶揄而狡诈——比之前真实太多了。
他不再假装了。
很好。
别再说废话了。
“我来是为了谈个交易的,”瑞金继续说,“我们需要伊甸苹果,而我们需要你为我们取得它。
”
卡勒姆以前与这种捕猎者打过足够多的交道,当他面对其中的一员,便能很轻易地认出来。
而他认为艾伦·瑞金是他所遇见过的所有人中最危险的一个。
卡勒姆不会信任这个男人,但是……
“我在听着。
”他谨慎地回答。
那双深色的眼睛在他身上搜寻,上下打量着他全身。
分析着,评估者。
瑞金似乎下了某个决定,站起身来。
他朝仍旧敞开的门打了个手势。
“我们干吗不活动活动筋骨?”他说,“消除掉最后那点刺痛。
”
“还有什么幻觉吗?”瑞金博士透过一架目镜看着穆萨的双眼,问道。
“只有我周围这一切。
”他嘲讽道。
她对此露出一个微笑,关上目镜,伸手拿过一张写字板,开始草草记下些笔记。
“你的血液测试结果良好,所有测试都合格,而你的眼睛看起来也没事。
”
“你要把我送回机器里了?”穆萨问道。
他的语调保持着随意,身体姿势放松,但他觉得瑞金博士了解他的想法。
从来没有人急于想重访“那台机器”。
索菲亚让人带穆萨去进行又一组测试。
他的身体状况良好。
看护们报告称穆萨与其他人关系良好、用餐良好,并精力充沛地进行了锻炼。
但尽管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展现巴蒂斯特的魅力,穆萨仍很清楚,瑞金博士并不信任这些病人中的任何一个。
他的双眼瞥过一堵墙壁。
那上面满是带有图片的纸页——旧宝丽来相片、新闻剪报、一条时间线。
好嘛,在他心中的巴蒂斯特耸了耸肩纠正自己,也许有一个人医生确实信任。
“不,你不用回去。
”瑞金博士匆匆地回答了穆萨的问题。
她的黑发低垂在报告上方,正要写完她的笔记,“你已经给我们看过我们需要的东西了。
”
穆萨没有任何回到阿尼姆斯的渴望。
但他突然意识到,他完全不知道当他们不再被“需要”时,会有什么发生在他身上。
或者说,实际上,发生在他们任何人的身上。
而他有个非常可怕的怀疑。
“那么我们现在能自由了吗?”他问道,全然真诚;巴蒂斯特的谐谑现在已荡然无存。
瑞金博士显然没有料到这个问题,她抬头看着他,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显露在脸上。
她也许不像麦克高文一样冷酷,也绝对地比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