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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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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地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当然,门是锁上的。

    在试了几次之后,他转而开始打量这个小房间:除了那张简易围栏床、一张没有扶手、狭窄带垫子的长凳以及旁边一张同时用来当作照明的小桌子外,这里什么都没有。

     索菲亚有些惊讶地看到,卡勒姆几乎立即就盯住了那台小监视器。

    从她的视角看来,他正直直地盯着她。

     这是一个对监狱非常熟悉的男人,索菲亚想道。

    但对这种情况的熟悉却似乎并没有造就出顺服。

     一阵对父亲的怒火忽然冲过心头。

    索菲亚不知道这将会变得有多糟…… 卡勒姆盯着镜头,琢磨着那一端坐着的是什么人。

    另一个警卫?那个亲手带来允诺和痛苦的天使?这都无所谓。

    他将自己的注意力再度放在警卫身上,没有一丝胆怯。

    他让这种人在注视下低下头的次数多得不计其数。

     玻璃上有一阵闪动;一个倒影。

    又有一个警卫进入了那间屋子吗?不,不是警卫,他们不会有那种猫科动物般的优雅动作。

    他看向那里,眼睛睁大了。

     这个人的脸被兜帽所遮蔽。

    他抬起头——卡勒姆所注视着的面孔极为熟悉、却又难以言喻地陌生:那是他自己的脸。

     一对杀手的蓝色双眼凝视着卡勒姆,随后眯了起来。

    双眼的主人轻柔地向前踏去,加快脚步,猛地甩出双臂,弹出那对刀刃,然后一跃而起。

     刀刃贴上他的喉咙。

    阿吉拉尔猛将其拽回,随即那道冰冷而灼热、极度疼痛的裂口出现在卡勒姆的脖子上。

    他弯下身,咳出鲜血,他的手抬起捂住他被划开的—— ——完好无损的? ——喉咙。

     什么都没有。

    没有血。

    那不是真的。

    只是他的头脑玩的小把戏。

     卡勒姆放下他的双臂,不住地颤抖,浑身被汗水浸湿。

     伴随着轻柔的滴滴声,门打开了。

    有那么一会,卡勒姆以为他仍处于幻觉之中。

    他的母亲过去一直喜欢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老电影,而走入房间的那个人看起来就仿佛是从那种电影里走出来的。

     索菲亚·瑞金穿着一件纯白的棉上衣,折线如刀锋般笔挺的长裤,以及一双黑色鞋子。

    这套衣服的风格几乎带有阳刚气,但在人们眼中她依旧只可能是一位极度迷人的女性。

     或是一位天使。

     “那种幻觉被我们称之为‘渗透效应’,”她在走进门的时候说道,同时将门在身后关起,“攻击性影像。

    昨天你所重历的暴力记忆正与你的现时视界交叠。

    ” “只来源于我昨天所经历的?”他问道。

     她平静地注视着他:“那些是攻击性的记忆。

    其中一些来源于昨天。

    但并不是全部。

    ” 在她说话间,卡勒姆从她面前转开,靠在玻璃上。

    警卫面无表情地回视着他,但他并没有注视他们。

    索菲亚的话让无数情感在他体内翻搅起来。

    他说不上来那都是些什么,但那些情感的冲击让人不快,而其中有一种很可能是羞耻。

     她走到他身前,双眼在他的脸上搜寻着:“如果你允许,”她轻柔地说,“我能够教会你如何控制他们。

    ” 一种感情涌出,置于所有字词的最前方:愤怒。

     卡勒姆的唇间发出怒吼,他的手猛地抬起,一把扣住她柔软、脆弱的喉咙。

    他能够挤碎她的气管。

    他的一部分想要这么做。

    但他没有动手。

     他只是如此束缚着她,就像她束缚着他一样。

     “退下。

    ”索菲亚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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