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
轩之会怎么做?”
元曜想了想,道:“小生自杀好了。
”
白姬不解:“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轩之不是应该努力地自保,尽全力杀了我吗?”
元曜苦着脸道:“没用的。
你是妖,小生打不过你。
”
“那如果是轩之和韦公子呢?”
“也没有用。
丹阳从小习武,小生也打不过他。
”
“那如果是轩之和一只蟑螂呢?”
元曜生气地道:“谁会那么无聊,把小生和一只蟑螂放在一间屋里子拼生死?!”
“呃。
当我没说好了。
”
元曜叹了一口气,道:“小生好像有些明白了。
白姬的意思是天后和魏国夫人在同一间屋子里,都想吃同一块美味的点心,并且在那样的情况下,她们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
白姬道:“轩之很有悟性。
”
元曜道:“世事真复杂。
不过,小生还是觉得天后的做法有违仁慈,有违仁义,是不对的。
”
白姬笑道:“幸好轩之只有一个。
”
元曜不解:“为什么?”
白姬道:“如果世人都和轩之一样,我就收不到‘因果’了。
”
曲江边,月色迷蒙,马蹄踏花香。
元曜循着记忆中的路线行去,在经过了一片缥缈的白雾之后,看见了韩国夫人的庄院。
迷蒙的月色中,庄院只剩下黑白二色,如同一幅水墨画。
朱门碧瓦都失去了颜色,这是因为月光的缘故么?元曜有些奇怪,他抬头望向悬挂在大门上的牌匾,发现之前模糊不清的字迹也能够看清了,上面书着:贺兰府。
元曜走上前去敲门,老管家开了门。
元曜说明了他与白姬来送牡丹衣,老管家进去通报之后,才来领二人进去,“夫人在花园中相候。
”
白姬、元曜走进贺兰府。
一路行去,元曜发现山庄中的碧瓦,朱柱,绿窗,紫门都变成了灰白色,看上去仿如腐朽的坟墓。
不过,月光下,庭院中的牡丹还是姹紫嫣红,灿若云霞。
夜风吹过,花海变幻出美丽的幻色,落瓣纷飞。
韩国夫人穿着一身素衣,孤零零地站在花海中,她看见白姬,元曜走近了,笑着对身边的一株牡丹道:“敏儿,快看,白姬为你送牡丹衣来了。
”
老管家无声地退下了。
元曜望了一眼娇艳的牡丹花,又望了一眼韩国夫人,想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
白姬微笑着望着韩国夫人。
韩国夫人笑道:“劳白姬和元公子深夜前来,十分感激。
本该我去缥缈阁拜访,但无奈缘浅,只闻缥缈阁之名,却始终不能找到。
”
白姬笑道:“缘之一字,从来难解,走进缥缈阁是缘,走不进缥缈阁,但是‘愿望’能够传入缥缈阁,也是缘。
夫人要找的牡丹衣,我已经替您拿来了。
您看是不是这一件?”
白姬从元曜手中拿过包袱,递给韩国夫人。
韩国夫人接过包袱,满怀欣喜地打开,但是看见破旧的布帛,她的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不是,这不是我女儿的牡丹衣。
这只是一块丑陋的破布,怎么会是牡丹衣?”
白姬的红唇勾起一抹笑容,但眼神中却毫无笑意,她的声音缥缈如风,“哦?那您想要的牡丹衣是怎样的呢?”
韩国夫人抬头,望着天边的弦月,回忆道:“那件牡丹衣和我的女儿一样美丽耀眼。
牡丹象征富贵和祥瑞,牡丹衣是益州刺史献给皇后的珍品,敏儿非常喜欢,圣上宠爱敏儿,就将牡丹衣赐给了敏儿。
结果,皇后发怒了。
不久,敏儿离开了大明宫。
再后来,我也离开了。
”
韩国夫人说话时,元曜看见她的口中,鼻中,耳中,身上不断地流溢出细蛇一般的黑烟,黑烟缓缓地流泻到地上。
韩国夫人浑然不觉,但被黑烟触碰到的牡丹花却迅速枯萎凋零,落下黑色的花瓣。
没来由地,元曜觉得心底一寒。
白姬的眼眸变成了金色,她的声音缥缈如夜风:“夫人,您真的想要回忆中的那件牡丹衣吗?”
“当然。
”韩国夫人道。
她的话一出口,从她身上散逸出来的黑烟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