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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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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想,他一生,似乎总忙于挣扎,流光难挨,去日苦多,可也不是没有快活的。

    如今得这样一个结果,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只是,疼痛疲惫的灵魂有权选择对生命放手,放手后给别人减一付担子,多留一份念想。

     医院的顶楼平台上有风,闷气一下子被扫光。

    乔一成的耳畔呼呼的全是风声,脚下是这个城市繁茂的绿荫,楼房,长长的道路,奔驰着的车,细小如蚁的人,乔一成微笑起来。

     他爱的人们,兄弟姊妹们,南方,还有朋友,他把他们装在心里,带着一起走。

     乔一成的耳朵里突然听见有人在叫他:乔一成,乔一成。

     一成回头,见一年青男人,文雅清秀,姿态悠闲舒畅,穿旧棉布白衬衫与旧灰毛背心,蓝布裤子,戴着旧式宽边眼镜,容颜依稀熟悉却想不起来哪里见过,连声音也是熟悉的。

    那样地年青,比自己年少许多,几乎还是个孩子,怎么会认得他的呢?一成仍在奇怪中,那年青的男人说:乔一成,乔一成,你在那儿做什么?打了铃了,上课了! 说着微笑转身而去。

     一成被蛊惑一般哦了一声,尾随着他走过去,走下平台,那人回头望望他,又微笑一下,推一扇门走出去,一下子便不见了。

     一成回到病房,四美早扑上来叫:大哥你你去了哪,急死我们了。

     一成拍拍她肩,安抚她一下,坐回床上。

     这一刻突地有阳光破云而出,直照到病房里来,一瞬间那光便又被云遮住,屋里又是一暗。

    四美说:这天哪,要下也不痛快地下,要晴也不痛快地晴。

     一成在那光亮起时的一刹间想起来那人是谁了。

     文清华,一个久远的名字,曾经乔一成生命里的一束光亮。

     很久以后的一个偶然机会,乔一成才知道,文清华老师就在这一年的这一天去世。

    他住在一成所在的同一所医院心脏外科,做心脏搭桥手术,手术顺利恢复良好,本已要出院,却突然心血管破裂,不治。

     兄妹几个检查结果出来了。

     竟无一个配型成功。

     除了七七。

     七七完全同意捐肾,可是乔一成坚决地拒绝。

     一成说,不予,不取。

     乔七七于乔一成拒绝手术的第二天来到一成的病床前,站在那里淡淡地问:你不要我的肾是不是?你不要就算了,我给别人,卖给别人,得了钱存起来,以后送我女儿出国念书去。

    七七突地微笑起来,笑得挺调皮的:去美利坚合众国!说完微斜了眼看着乔一成。

     一成恍然间好像看到,那个坐在太阳窝里,吃着廉价糖果的小东西,哗地一下就长了这么大。

     这中间好象没有过程,只现出个结局。

     可是乔一成明白,那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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