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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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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 宝膺哆嗦着声音,只觉得眼前都要瞧不见了:“你若早告诉我几年,我也好了断了自我,这出身活在人世间,不过是梁家多了个腌臜玩意儿……!” 公主远远看着他,她面上露出了极天真和茫然的神情,她似乎不理解宝膺为何要做出这般自我厌弃的神情来。

     她道:“我娘也说我,应该上吊去,活在人世间也是腌臜生了个腌臜。

    我不明白。

    ” 公主如同十三四岁的孩子似的,晨光斜入,照清她眼角的细纹,她却只稚拙又用力道:“我不明白。

    他爹生妈养,读了几十年太学,甚至还诵经读典,却还做得出这种事,硬说自己没有错。

    无人敢骂他。

    我什么也没做,只是不敢死,不想死,不愿意跟他拼命,就变成了宫里最下|贱的人。

    ” 她从龙椅上站起来了,两袖张开,袖上绣着欲飞的蝴蝶:“我娘疼我十几年,转眼间我就被她拽着头发在长春宫地上拖,后来狗东西威胁她,她怕失了宠,便在翻她牌子的时候,把我往那头送。

    栩哥儿出生,我更不是东西了,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巴望着用我能让栩哥儿当上太子。

    ” 她话说的都很笼统,宝膺震惊的只觉得手脚发麻。

     公主又道:“我逃不了,也无所谓,就好赖过着呗。

    栩哥儿我也不算讨厌,小时候就栩哥儿不把我当脏物,知道疼姐姐。

    但这皇位上的狗东西睡那么多老少娘们,从比我娘老的到比我还小的,都似乎理所应当。

    而我出去玩几回,他便嫉妒成疯了。

    ” 她缓缓走下髹金的七步台阶,像是功成名就的大人物说起年少时吃的苦,口吻依旧是童真且不在乎的。

     宝膺明显感觉到,她根本没把他当儿子,没有哪个母亲会对孩子讲自己少女时期被奸|淫。

    她或许是觉得宝膺能理解,或许是根本不在乎宝膺的态度,只想在皇位前找个听众。

     “你知道卞宏一脸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儿吗?” 公主转脸问他,不等宝膺回答,公主便自顾自笑道:“他不过是我当时一起玩的诸多男子中的一个,他自己也是女人堆里混着玩的,我们都不觉得彼此是什么好人。

    可只有他冲撞了皇帝,只有他敢开口说皇帝错了。

    少年人才有那样的心气儿啊。

    ” 所有人都怕宣陇皇帝的雷霆手段怕的要死,只有少年时的卞宏一,在撞见皇帝私下对熹庆公主纠缠骚扰时,走了出来。

     公主当时心道:这个愚蠢的家伙,以为自己是什么拯救她的英雄吗?他连自己都保不住。

     其实卞宏一年纪小,宣陇皇帝但凡要脸,应该把这事儿糊弄过去就算了。

    然而皇帝作为中年男人,自认为是公主的男人、主人与父亲,早听说意气风发英俊潇洒的卞宏一,是公主最喜欢的情人之一。

    怒火与嫉妒之下展露了他最暴虐的一面,他命人抓住将独自进宫参宴的卞宏一,将他侧脸按在滚烫的铁板上。

     熹庆公主惊吓待在原地,只瞧见卞宏一咬紧牙关憋住惨叫,他被迫转过去的脸望着公主,眼窝里蓄起两汪咸泪。

     公主觉得卞宏一可以恨她,是她给他带来的这厄运,是她在那时候没有苦苦哀求宣陇皇帝放过他。

    但卞宏一那时候眼泪掉在铁板上,似乎不是恨,而是挣扎不过,被皇权摁住高傲的头时,他理解了她的处境,她的畸形,她因过早的扭曲生活而永远长不大的心。

     天底下人都会骂公主是破鞋,是勾引父亲的女孩,是骚|货贱|货下流玩意,只有卞宏一不会。

     公主并不觉得他们是相爱的,只是卞宏一对皇帝的顶撞,像是撞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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