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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伤鹤芙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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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去坐着了。

     李善将这些面色惶恐的人扫了一圈,丢掉药草站起来,拍着手看向邓瑛,不知道怎么的,忽然笑出声来,“看来我说错了啊,也不是没有人想着你。

    ”他说着用脚薅了薅那堆草药继续说道:“偷我场院里的药材来给你治伤。

    ” 他一面说,一面转过身,用手点着仓房内的阉人,“你们这些人里,是有不怕死的。

    李爷我敬你还副胆子,这些草药今儿就不追究,再有一下回被我知道,就甭想着出这海子了。

    ” 说完真的没再追究,拍干净手,带着人大步走了出去。

     杨婉一直等到脚步声远了才从草垛后面钻出来,趴在窗沿上谨慎察看,忽然听到背后的门传来落锁的声音,不禁翻了个白眼,脸一垮,无可奈何地自嘲,“哦豁,今晚出不去了。

    ” 不想她说完这句话,四周人看她与邓瑛的目光突然变得特别复杂。

     杨婉转身诧异地看着仓内的人,又低头看了看邓瑛,陡地回想起李善之前的话,立即反应了过来。

     此时室内关着三种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堆阉人。

     当然按照李善的说法,这个男人过了今晚也就不是男人了。

     所以,今晚是不是应该发生点什么? 如果自己只是个旁观者的话,杨婉现在估计会坐下来,把这个极端环境在文学层面和社会学层面分别做一个透彻分析。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被周围人的目光给看得着实有点不淡定了。

    她现在这副身体是谁的她还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有没有喜欢的人。

    虽然杨婉认为自己只是来自21世纪的一个意识,穿越过来的目的是为了观察历史和记录与邓瑛有关历史,但既然穿都穿到别人身上了,好像还是有责保护好支撑她意识的这副身体。

     于是,她陷入了一个看似正常的逻辑闭环,脑补了一大堆内心戏,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完全忘记了眼前是一个根本不准她碰的男人, 邓瑛看着她多少有些惶恐的脸,手撑着地直背坐起来。

     杨婉见他有动作,赶紧又退了一步。

     “你这会儿要干吗?” 干吗?是二声“干嘛”吧! 邓瑛听完这句话,手在地上轻轻一捏,杨婉瞬间尴尬到自闭。

     她是四川人,平时就有说话紧张就爱嘴瓢的毛病。

     在谐音梗扣钱的时代,这倒算是她严丝合缝的博士人设当中,仅剩的一点点反差萌,可眼前包括邓瑛在内的这些人,他们还搞不懂这种好东西啊。

     “我是说……” “咳。

    ” 邓瑛咳了一声,听起来像是刻意的。

    然而借此打断杨婉的话后,却又并没有做出其他反应,反倒收敛了自己动作上的“冒犯”意图。

    他不再看杨婉,弯腰捡起地上的药草,放在膝盖上随手一挽。

     张春展告老之后,这个人在大明初年,算是工学一项上的天花板了。

     所以即便是在手上结草这种事也做得利落精准。

     不过杨婉觉得邓瑛的手倒不算特别好看,手上的皮肤因为长年和木材砖瓦接触,有些粗糙,但胜在骨节分明,经络生得恰到好处。

    看起来不至于特别狰狞,却也有别于少年人。

    手背上有一小块淡红色的老伤,形状像个月牙。

     杨婉看他用她抱来的药材扎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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