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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归墟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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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了?” “一”没有否认。

     “……九岁啊。

    ”少年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里带了几分忧悒,但很快又被无所谓的笑意取代。

     他朝他伸出手来:“你我倒是有缘。

    你愿意跟我走吗?” “一”谨慎地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他掌心的纹路,才把食指交给他。

     少年又笑了起来,一把把小孩拉起,背在身上。

     一轮红日破峦而出,天地澄澄,似有镕金。

     少年快步行走在山道上,放声高歌:“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堕河而死,其奈公何!”活脱脱一个又美又癫的小疯子。

     不过,很快,少年就没了嚣张的气焰。

     他坐在客栈桌边,和对面的“一”大眼瞪小眼。

     “你可有姓名?” “一”瞧着他。

     “你认不认字?” “一”还是瞧着他。

     “……你是真的不会说话?不是被吓的?” 小孩听得懂这句,轻轻“啊”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唱了一段庙祝教他们的祝神歌。

     这一大段祝神赋,倒是词彩华章,可惜全无用处。

     经过一番测试,少年确定,这孩子除了会吃喝坐卧之外,其他方面,于小兽无异,人情世故、笔墨文章,一概不通。

     “唔……”少年愁眉不展,“怎么什么都不会啊。

    ” “一”毫无愧色,并不知道自己给少年添了怎样的麻烦,却在看到他皱眉后不大开心了,越过桌子,伸手轻轻揉他的眉头。

     ……笑起来,好看。

     少年被他戳了额头,一时间哭笑不得,取了笔砚,蘸了青墨,略略一凝思,在纸上信笔落下铁钩银划、意气横飞的三字。

     ……游红尘。

     少年横咬笔身于口,含糊又兴致勃勃道:“游红尘,恰与我名字相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 孩子凑过来看他写的东西。

     少年把上面的三个字指给他看:“游、红、尘。

    从今日起,我做主给你取了这个名字,你喜欢吗?” 孩子眨着眼睛,似懂非懂。

     少年试探着叫他:“小红尘。

    ” 孩子隐约明白了,指了指自己,挑起眉毛。

     “小红尘?” 孩子努力发出了一个音节:“……嗯?” 少年确定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喜笑颜开,摸摸他的脑袋,以示赞许。

     小红尘把手从自己身上移开,指向了少年的胸口,戳了戳。

     少年:“作甚?” 小红尘指指自己,又指指少年。

     “我叫……”少年明白了过来,略顿了顿,不自然地搔搔脸颊,又拿起写了“游红尘”三字的纸抖了抖,低咳一声,“我……风陵常伯宁。

    ” “游红尘”的动,确是与“常伯宁”的静相对。

     自此后的四年,二人朝夕相伴,孩子捧着一颗诚心,侍奉着他的神,每一天都过得像在朝圣。

     游红尘起初学着村子里的孩子唤长辈的样子,叫少年爹亲,少年不肯,说把他喊老了,叫兄长就行。

    后来游红尘读了些书,开始叫少年“义父”。

     少年确实做了父亲该做的一切事情,受这一声“义父”,也不算折煞。

     他带他游遍天下,教他认字、习字、练剑、箜篌,还常带他去瓦舍看戏。

     游红尘生平看的第一部戏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台上,梁山伯看出女扮男装的祝英台耳上有环痕,便问她为何。

     祝英台解释,“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梁兄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梁山伯道:“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 游红尘一边给义父剥瓜子,一边问:“义父,他为什么不敢看观音?” 少年摇着小扇,答:“因为他对祝英台有情。

    ” 游红尘问:“有情,又为什么不敢看?我对义父也有情,我愿意天天看着义父。

    ” 少年哭笑不得,拿扇子敲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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