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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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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书卷,天生就在为他们敞开。

    更可恨的是,他们脚下有一条看得见,摸得着的路,他们能科考,能做官! 而女子呢? 魏嬿婉的目光穿透重重宫墙,望向那被高切割成方块的天。

     女子的路在哪里?生来似乎就只有一条窄得不能再窄的独木桥——依附。

     依附父兄,依附夫君,依附儿子。

     她们的‘有用’,永远系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

    在家时,价值在于能否为父兄换取利益;出嫁后,价值在于能否为夫家诞育子嗣,操持家务;即便侥幸熬到儿子出息,价值也只在‘母凭子贵’四个字上。

     她们的才情,她们的心智,她们的所有努力,最终都只能化作妆点他人门楣的锦上花,或是延续他人血脉的容器。

     就连那金尊玉贵的天下女子之极,此刻不也正以身为祭,用指尖血和绝食长跪,为一个儿子的性命向渺茫神佛苦苦哀求?皇后的尊荣与悲苦,同样系于一个‘子’字! 魏嬿婉放轻脚步,沿着回廊往永璜阿哥所居的方向走去。

    经过正殿东侧暖阁的窗下时,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纯嫔微微垂着头,那把月琴,此刻就搁在她并拢的膝上。

     别人或不知道,可她知道,这是纯嫔喜爱之事,擅长之事,是除了心系永璋阿哥之外,属于她的快乐。

     她喜欢听纯嫔弹琴,正如喜欢听纯嫔为永璜阿哥讲诗。

     她看着纯嫔娘娘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动作,一遍又一遍轻轻抚摸着月琴。

    从琴头到琴尾,又从琴尾到琴头。

    那动作里,饱含着一种深沉的眷恋,一种难以言说的渴望,却又被一种更强大的力量死死地压制着,不敢有丝毫逾越。

     魏嬿婉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她能想象出那琴弦在指腹下细微的震动感,能想象出如往日里娘娘指尖轻轻一拨,那缠绵的琴音便会如流水般淌出。

    可此刻,那琴弦愣是一声响都没敢发出来。

     只有烛火偶尔爆出轻微的“噼啪”声,衬得那无声的抚摸愈发寂寥,愈发沉重。

     她猛地就明白了。

     皇后确实是悲苦的。

     然坐到这个位置上,一人的悲苦,就该是满宫是悲苦。

    轰然压在了这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压在每一个女人的心头!让她们连呼吸都不敢放肆,连一丝一毫的欢愉都成了罪过。

     皇后的悲苦,压得其他深宫女子更悲苦了。

     魏嬿婉仓促地低下头,加快脚步,几乎是逃也似的朝着永璜阿哥暖阁的方向疾走。

     那时她心中唏嘘,这金瓦朱墙在百姓看来是那么的尊贵,可真瞧了才知道,里面住的人竟一个个都那么苦。

     就在这阖宫连胭脂都不敢搽的时候,御花园的碧草间,一袭浅碧宫装,正将一只纸鸢放上青空。

     银线在她手中颤动,纸鸢越飞越高,直向冷宫方向飘摇。

     “你简直全无心肝!我儿在生死间挣扎,你倒在此嬉戏放鸢?!” 喜欢嬿婉传:娘娘她只想做皇帝请大家收藏:()嬿婉传:娘娘她只想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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