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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章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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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残阳将竹林染成锈色时,李九的剑尖正滴着第三十七滴血。

    那些暗红液体顺着青石板缝隙蜿蜒,在父亲李铭渊的布鞋前汇成细流,倒映着天穹裂帛般的晚霞。

     “爹,这次我选错了路。

    “少年嗓音里带着金属相击的颤音,握剑的指节泛出青白。

    他望着老人衣襟上洇开的血渍,恍惚想起十二岁那年的雨夜,父亲握着他的手在沙盘推演星轨:“杀招如落子,落子便无悔。

    “ 李铭渊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

    他看见儿子背后浮现的魔影——那团自九幽深渊爬出的混沌正舔舐着虚空,漆黑触须上缠绕着破碎的星辰。

    六扇门总捕头王不二的铜铃铛在十丈外炸响,惊起满山寒鸦。

     “子落楸枰!“李九低喝声里,七十二道剑气自足底炸开。

    竹叶凝成碧玉棋盘悬于半空,每颗棋子都是他经脉中奔涌的精血。

    原始天魔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吼,却在触及棋局中央那枚血色棋子时骤然沉寂。

    众人只见少年眉心绽开赤莲,将漫天魔气尽数吞入丹田。

     修庆门主的玄铁重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浮现蛛网般的裂纹。

    这位以杀证道的魔教魁首竟踉跄后退,望着少年单薄背影喃喃道:“原来李家祖传的星陨诀,是要以命为祭...“ 暴雨骤至时,李九的视野开始模糊。

    他看见父亲布满皱纹的手掌伸来,掌心那道陈年剑伤与自己颈间伤口完美契合。

    六扇门特制的锁魂钉正穿透琵琶骨,寒铁特有的阴冷顺着骨髓攀爬,却不及王不二那句话刺耳:“你可知这杀招本该在二十年前就终结你?“ “闭嘴!“李铭渊突然暴喝,白发在罡风中狂舞。

    老人枯槁的手指划过虚空,北斗七星应声而落,在儿子周身结成囚龙阵。

    江南梅雨季特有的潮湿气息里,李九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琉璃碎裂的脆响,丹田处魔气却化作温润清流,沿着奇经八脉缓缓流淌。

     竹叶在暴雨中疯长成剑阵,将三人困在方寸之地。

     修庆门主心中暗道:“好个李铭渊!当年你亲手将妻儿封入寒玉棺时,可曾想过今日要用儿子性命补全星盘?“他染血的衣袖拂过地面,露出半幅残缺的星图——那分明与李九背上胎记如出一辙。

     李九的瞳孔泛起鎏金色。

    在意识即将溃散的刹那,他看见十六岁生辰那夜的星空。

    父亲握着他的手在观星台上刻下的,那句被雨水冲刷得斑驳的谶语:“九星连珠夜,逆子承天命。

    “原来所谓杀招,不过是父亲用二十年阳寿换来的,最后一次推演天机。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李九的剑尖正抵住自己咽喉。

    他望着阵外面色惨白的王不二,忽然想起幼时在藏书阁翻到的残卷——“以身为棋,可破死局“。

    少年染血的唇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身后万千星辰轰然坠落。

     血屠老祖发现寒琦真是一个血道天才。

     “杨梓萱变成血僵了,你有办法解决吗”,寒琦问道。

     “我当然会,我有三种方法,但是好徒儿,你得帮师父杀了幽篁上人”,血屠老祖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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