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齿突然生长成白骨利爪,“三百年前厉家先祖斩三尸时,可曾想过今日?“
宛恩的波斯猫突然人立而起,化作红衣女子。
她指尖缠绕着血色丝线,将众人影子钉在墙上:“你们以为斩的是三尸?不过是把恶念转嫁给先祖罢了!“黑雾中伸出无数枯手,抓住最近的水电费撕成碎片。
夏七一胸前的伤口涌出金色血液,在空中绘成星图。
他背后的影子突然分裂成三头六臂的魔像,与黑衣傩面人战作一团。
华天的罗盘指针炸裂,碎片割破掌心,血珠落地竟生出曼珠沙华。
“看星象!“方程突然指向夜空。
北斗七星的位置偏移,天枢星坠向老宅屋脊。
他怀中的《酉阳杂俎“无风自动,绘三尸的插图竟开始渗血,“这是......紫微斗数里的血光之兆!“
锡伯的念珠突然崩散,舍利子嵌入青砖缝隙。
地面浮现出巨大法阵,中央青铜鼎里浮出汪新元的虚影。
他正在重复着某个仪式,每完成一道工序,众人的记忆就模糊一分。
“快毁掉鼎中符咒!“诗雅尖叫。
她撕开旗袍下摆,露出腰间纹着的往生咒,“三百年前他们就是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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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夜霆的桃木剑已抵住青铜鼎。
剑身映出他扭曲的面容,三尸在颅腔里发出尖啸。
他想起昨夜守庚申时,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出锁链形状——此刻那些锁链正缠住他的四肢。
“动手!“李晓婉的犀角梳射出电光。
众人同时将毕生修为灌注于法器,厉家老宅在轰鸣中崩塌。
当最后块砖瓦化为齑粉时,他们看见地宫深处,三百具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尸骸手牵手走向青铜鼎,鼎中血水倒映着每个人的罪孽。
晨光初现时,厉夜霆在自家床上惊醒。
枕边放着本《云笈七签》,书页间夹着张新符咒,朱砂鲜艳如血。
窗外槐树焦黑的枝桠上,不知何时开出了纯白槐花。
第二关则是从概念新神(供奉)手中拿到?眼迷匣,那是去七十二层楼的钥匙。
暮色像融化的青铜般倾泻在祭坛上时,我终于望见了那尊悬浮于虚空中的神像。
祂的轮廓被七重青铜锁链切割成碎片,每根锁链末端都拴着半截人俑——那些凝固着惊恐表情的陶土躯体,正以某种诡异的韵律轻轻震颤。
“他们称我为概念新神。
“神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惊起祭坛四周的青铜铃铛。
我数到第三千六百声清响时,祂的左眼突然淌下银色的泪,那液体在半空凝结成冰晶,折射出七十二重交叠的楼阁幻影。
最顶层的飞檐上,分明挂着半枚残缺的玉珏,与我怀中那枚自九嶷山古墓所得的玉珏严丝合缝。
供奉的仪式远比想象中残酷。
当我的血滴在祭坛中央的太极鱼眼时,整座神殿突然翻转成倒悬的迷宫。
无数青铜齿轮从穹顶坠落,咬合着将我推向中央的祭火。
火焰中浮出?眼迷匣的虚影,那漆黑的匣面竟浮现出我此生所有遗憾的具象——阿爹临终时攥着的半块麦饼,诺诺在雨中转身时翻飞的青丝,还有西伯利亚铁轨尽头那盏永远熄灭的煤油灯。
“钥匙从来不是物件。
“神只的声音突然变得悲悯,祭火中腾起的青烟凝成老者模样,“而是你愿意为之背负的罪孽。
“匣盖开启的刹那,七十二道惊雷同时劈落,我看见匣中沉睡的并非钥匙,而是无数细若发丝的银线,每根银线末端都系着某个时空片段的自己。
最末那根银线尽头,七十二层奇楼正在血色月光下缓缓坍缩,每一层飞檐都悬挂着历代寻宝者的残魂。
当指尖触及匣中那缕属于2015年秋天的银线时,整座祭坛开始崩塌。
坠落途中我忽然明白,所谓钥匙,不过是笔下最残忍的隐喻——它永远悬在主角即将触碰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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