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沾着细小的牙菌斑——不是脏东西，是孩子们拔牙时攥紧的小拳头印，像给工具盖了个“辛苦啦”的印章。
五、恒牙森林的嫩芽
广场边缘的地砖突然鼓起小包，包上冒出尖尖的白芽——是金色恒星的根须在土里发芽了。
汤勺小姐蹲下来数，发现芽尖的数量刚好等于她拔过的乳牙总数，其中最高的那株芽上，顶着片半透明的叶子，叶面上映着她母亲的笑脸：“牙医的真正工作，是帮宇宙留住所有‘会疼的温柔’呀。
”
她刚摸了摸那片叶子，所有嫩芽突然同时舒展，长出带着齿轮纹的叶片——有的叶齿像汤锅的边缘，有的叶脉像期票的折痕，最妙的是每片叶子背面都粘着颗小乳牙，阳光照过时，乳牙会把光折射成彩虹，彩虹里跑着灰寂星环的银鱼，飞着折纸星港的纸船。
六、出诊记的最后一页
汤勺小姐摘下星尘口罩，对着汤锅轻轻吹了口气。
汤面立刻结出层薄薄的奶皮，奶皮上自动浮现出本次出诊的记录：“回收乳牙：27颗（含自己的1颗）；发放恒星：28颗（多送的那颗给了偷偷藏在期票后的裂缝宝宝）；收集早安：无数声。
”
她把记录撕下来折成纸飞机，飞机刚飞起来就化作颗新的恒星，追着退休的工具星们去了远方。
汤锅这时“咕嘟”一声，吐出颗最大的泡泡，泡泡里浮出个迷你汤勺——正是汤勺小姐小时候用的那把，勺柄上还刻着歪歪扭扭的“牙”字。
“该换你当汤锅啦。
”老汤锅轻轻晃了晃，“我要去灰寂星环泡温泉，那里的冰牙融化后，需要口暖锅当枕头呢。
”
汤勺小姐握住迷你汤勺时，突然明白“最后一枚乳牙期票”的真正含义：所谓“到期”，不是结束，是让每个被温柔对待过的灵魂，都变成新的温柔本身。
广场上的恒牙森林开始集体发光，光里混着汤锅的奶香味，期票的纸页声，还有远方传来的“早安”回音。
汤勺小姐抬头望去，发现那颗金色恒星已经长成立交桥的样子，无数光轨从桥身延伸出去，通向所有送过乳牙的宇宙角落——像在说“随时回来喝汤呀”。
她最后看了眼汤锅，里面的汤还在轻轻沸腾，只是这次浮起的不再是花纹，而是无数小小的汤勺，每把勺里都盛着颗星星，正等着被新的牙医，送到需要勇气长牙的地方去。
宇宙乳牙银行的广播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带着刚喝完热汤的暖意：
“滴——滴——滴——
本次出诊圆满结束，
下一班牙医列车，
将由‘第一声早安’驾驶。
请保管好你的恒牙，
我们在恒星汤里，
等你送新的乳牙来呀。
”
汤勺小姐的围裙口袋里，那枚刚收集的“再见”调味瓶，悄悄长出了颗乳牙形状的软塞，像在说：“再见是暂时的，我们总会在汤里再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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