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在检查!
她是在…解剖!是在破坏!
“封锁所有出口!拦住她!”洪学友对着步话机怒吼,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他再次撞开监控室的门,扑向几步之遥的第三冷藏室气密门。
厚重的金属门在液压装置作用下缓缓开启,一股比南极冰风更刺骨的、混杂着福尔马林和死亡气息的寒流扑面而来。
洪学友冲了进去。
冷藏室内部空间不大,惨白的LED冷光灯照亮了排列整齐的低温平台和储存柜,空气冷得几乎能将呼出的气息瞬间冻成冰晶。
林雪就跪在最里面的平台前,背对着门口。
洪学友沉重的脚步声和怒吼似乎并未惊动她。
她依旧维持着那个专注的、近乎亵渎的姿势,手中的骨锯手术刀,正从刚刚被强行扩开的肋骨缝隙中,小心翼翼地…夹出一根细长的、森白的肋骨!
“林雪!”洪学友的声音如同炸雷,在密闭冰冷的空间里回荡,“放下!住手!”
林雪的动作终于顿住了。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来。
厚重的防寒服和面罩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眼神,让洪学友瞬间如坠冰窟。
没有惊慌,没有愧疚,甚至没有一丝被撞破的意外。
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一种近乎非人的、无机质的平静。
仿佛她刚才所做的,不过是修剪一株无关紧要的花草。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洪学友睚眦欲裂的动作。
她举起了那根刚从亡妻胸腔里取出的肋骨。
惨白的冷光灯下,肋骨的内侧——那紧贴着心脏、被死亡和黑暗封存了三十七年的隐秘一面——清晰地呈现在洪学友眼前。
上面有字。
不是冰冷的机械编码X-37-15。
是四个歪歪扭扭、用某种尖锐物深深刻入骨体的汉字!笔画因刻划者的痛苦或仓促而显得扭曲、断续,却带着一种穿透时空、泣血控诉般的惊悚力量:
周正杀我
“周正杀我”!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洪学友的视网膜上,烫在他的灵魂深处!周正!那个早已在铊毒中痛苦死去的副市长!那个海州市一系列血案的核心人物!他的名字,竟然以这种方式,刻在他妻子林雪的遗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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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冷藏室里的寒意不再是物理上的低温,而是浸透了灵魂的绝望和滔天的恨意。
洪学友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那四个血淋淋的刻字在疯狂旋转、放大。
林雪似乎很满意洪学友瞬间石化的反应。
她那双冰冷的眼睛透过面罩,似乎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扭曲的快意。
她缓缓站起身,依旧举着那根刻着控诉的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