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穿透弥漫的尘雾和寒气,死死锁定舱门之内。
舱内空间比想象中更为局促。
三具人形物体,穿着早已失去光泽、布满霉斑的厚重苏式白色防化服,如同被随意丢弃的破败玩偶,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或倚靠舱壁,或蜷缩在地。
防化服的头盔面罩上,凝结着厚厚的、浑浊的冰霜,完全遮蔽了内部的一切。
“老天…”小刘的声音带着颤抖,他强忍着不适,举起了强光手电,另一只手拿着便携式紫外线灯,调整角度,照射进去。
惨白的手电光下,防化服表面的污渍和冰晶更加清晰,透着死亡的气息。
而紫外线灯光扫过中间那具遗体的胸腔时,异变陡生!
那覆盖在防化服下的肋骨区域,竟在幽蓝的紫外光线下,清晰地浮现出一串荧蓝色的数字与字母编码——
X-37-15
那光芒冰冷、妖异,像来自地狱的烙印。
“洪…洪检!”法医老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这…这编码!和我们数据库里…二十年前海州市尘肺病工人基因档案里标记的…那个失踪序列…匹配度高达99.7%!”
洪学友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
尘封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伴随着海州阴雨连绵的工地、刺鼻的粉尘、工友们痛苦的咳嗽声、还有女儿郑雅萍那双在病痛中依然倔强的琥珀色眼眸…汹涌地冲击着他的脑海。
X-37…又是这个幽灵般的代号!它缠绕着海州的血案,如今竟出现在这南极冰盖之下的铁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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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死死钉在那具标着X-37-15的遗体上,如同被无形的锁链牵引。
强光手电的光束,似乎被什么吸引,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遗体扭曲的左手位置。
防化服的手套早已破损,露出里面森白的指骨。
而在那左手无名指的指骨上,赫然套着一枚东西!
一枚被极寒和岁月挤压得严重变形的金戒指。
戒指表面布满划痕和凹陷,镶嵌的小钻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一个丑陋的凹坑。
但在戒指的内圈,在强光照射下,依旧能清晰辨认出两个被精心镌刻的、深深嵌入金属内部的英文字母:
L.X
林雪。
他亡妻的名字。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冻结。
南极的酷寒,瞬间侵入了洪学友的四肢百骸,直抵灵魂深处。
三十年前新婚燕尔的温存,妻子温柔的笑靥,与眼前冰棺中枯骨指节上这枚冰冷扭曲的指环,形成了足以撕裂理智的残酷对比。
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脚下万年不化的坚冰仿佛瞬间变成了流沙,要将他吞噬。
“洪检!”甲板上的船长张烈阳通过步话机急切呼叫,“气象突变!冰架结构不稳,我们必须立刻撤离这片区域!重复,立刻撤离!”
急促的警报声在破冰船上空凄厉地响起,穿透呼啸的风雪,如同死神的催促。
洪学友却像一尊冰雕,一动不动。
他的目光粘在那枚戒指上,粘在X-37-15的编码上。
海州市尘肺病工人的血泪,女儿雅萍体内那未知的抗体基因,周正案中诡异的铊毒,还有妻子林雪…这一切破碎的、染血的拼图碎片,似乎都被这南极冰盖下的铅棺,这具刻着亡妻印记的骸骨,以一种极其恐怖的方式,强行扭合在了一起。
“不撤。
”洪学友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冰冷,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