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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药香里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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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

    这里似乎是周小石平日休息和堆放药材的地方,一张窄小的木板床,几个装满草药的麻袋,空气里全是各种药草混合的、微苦而复杂的气息。

     当沈追被小心地安置在铺着干净草席的木板床上,周叔一把掀开他身上的遮蔽物时,周小石看清了那张苍白如纸、布满冷汗和泥污、却依旧带着一种锐利轮廓的脸,以及肋下那道被血浸透、触目惊心的包扎,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差点惊呼出声! “爷…爷爷…这…这是谁?他…他怎么了?”少年的声音带着颤抖。

     “别问!快去把门闩好!把灯芯捻小!”周叔一边急促地命令着,一边手忙脚乱地解开自己湿透的破棉袄,从最里层掏出那个用白布紧紧包裹、沾着两人指纹和血迹的无字玉牌,看也不看,一把塞进墙角一个装干草药的麻袋最深处!动作快得像是在丢弃一块烧红的烙铁! “去!把东家配的‘金疮玉露散’和‘祛毒清心丸’拿来!还有干净的布!热水!快!”周叔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谨小慎微的老仵作,更像一个在战场抢救伤兵的医官,眼神里充满了决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周小石被爷爷从未有过的严厉和急切吓住了,但他天性纯良,看着床上那气息奄奄、伤势骇人的陌生人,心中涌起强烈的同情。

    他用力点点头,不再多问,立刻转身冲出小屋,熟练地闩好院门,将堂屋的油灯捻到最小,然后飞快地跑去前堂药柜取药,又奔向灶房烧水。

     小屋里只剩下周叔和沈追。

    油灯如豆,光线昏暗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扭曲在墙壁上。

    浓烈的药香也无法完全掩盖伤口的血腥气和沈追身上散发出的濒死气息。

     周叔用颤抖而坚定的手,小心翼翼地解开沈追肋下那早已被血浸透、粘连在皮肉上的布条。

    当狰狞的伤口完全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时,饶是见惯了各种伤创的老仵作,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伤口深可见骨,边缘皮肉翻卷,被脏水浸泡得发白肿胀,深处甚至能看到一点森白的骨茬。

    暗红色的血水混杂着黄浊的组织液,正缓慢地、持续地渗出。

    伤口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紫色,微微肿胀发热——热毒(感染)的迹象已经非常明显! “沈大人…您…”周叔的声音带着哽咽和绝望。

    这伤比他想象的还要凶险百倍!即便有最好的药,能活下来的希望也极其渺茫! 沈追艰难地睁开眼,涣散的瞳孔在灯光下勉强聚焦。

    他看到了周叔脸上的绝望,也感受到了自己身体内部那如同熔炉般升腾的灼热和生命力的飞速流逝。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吐不出一个清晰的字。

     就在这时,周小石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清水和干净的布巾、药粉跑了进来。

    少年看到那恐怖的伤口,小脸煞白,端着水盆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小…石头…”沈追的目光艰难地转向少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哑地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药…方…看…过?” 周小石一愣,随即用力点头,眼中带着少年人的认真:“看…看过!爷爷教我的…我都记得!”他指的是仵作验尸时辨别伤情和推断死因的一些基本药理知识,周叔确实零星教过他一些。

     沈追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不再说话,只是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右手,伸出食指,颤抖着,指向自己肋下那狰狞的伤口深处,一个靠近肋骨边缘、颜色似乎比周围更深、肿胀也更明显的位置。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周叔和周小石的目光同时聚焦在他所指的位置。

    周叔是经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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